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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身。墨婉這才反應過來,匆匆俯身施禮,又忍不住抬頭瞧了皇帝一眼,正撞上皇帝的目光,他那雙眸子淡淡的看過來,卻好似是帶著揮不去的戀戀憂傷,直叫她心中發緊,不敢再看,慌忙低下頭去。
皇帝本未看到墨婉,待小格格撲了過來,才看到一人半蹲在一旁,藕色的長袍,嫋嫋的背影,那樣熟悉,希望是她,又怕是她,身旁鳥語嚶嚶,微風徐徐,無限和煦,一顆心卻是越跳越快,是她嗎,是她嗎……見她轉過身來,看見那烏亮的眼睛抬眼看著自己,只覺萬般滋味在梗在咽喉,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胸膛中似有莫名之物翻滾澎湃,一心只想著墨婉抱著孩子笑意燦然的樣子,想若他與墨婉的孩子,定是這世上最伶俐乖巧的,每日承歡膝下,自己便是最幸福的。只這樣想,唯一張臉上卻不得不淡然處之。
即便不看,即便不想,墨婉也能感到一雙眼睛望著自己,雖似漫不經心,卻如火熾烈,彷彿全身都被灼燒一般,只得後退數步,落荒而走。一顆心確是戀戀不捨,想要回頭去看,偏又不肯,一雙腳上彷彿綁了千金重物,步子越走越慢,到最後幾乎停了下來。
身後的梨香這才攆上。墨婉怔怔瞧著面前的花木,彷彿一下子都變成了瑾玉的樣子,點指著自己,恨恨道:“你與那陳三哥兒有什不同?都是一樣,前路走的忒順,一遇到點坎坷便只會躲逃,躲躲躲,逃逃逃,天下窩囊的人也便是你這般樣子。”頓覺腦仁炸裂一般,閉了眼睛,不閉還好,這一閉竟是短髮t恤的閨蜜立在面前,不屑的瞧著自己說:“自己喜歡的男人來了你跑什麼啊?瞧瞧你這副德行,千萬別說自己是從現代穿過去的,丟不起那人……”墨婉驚的後退幾步,正撞上身後的梨香,再一睜眼,依舊是綠草茵茵,花團錦簇御花園。
心中幡然道:我跑什麼?有什麼不能說?有什麼不能面對?即便是輸也得輸得明白不是?
驟然轉身,向回走去,待到浮碧亭,卻只見一片濃綠,御駕已經離去,唯見那樹影婆娑間一抹明黃漸行漸遠。她心中便湧出道不明的落寞。
靜言隨著皇帝往回走,見皇帝神色淡定,步履悠然,一雙手卻背在身後,緊緊攢著那辮梢上的金絛,反反覆覆的搓揉碾壓著,她便不由回頭望去,只見那女子又出現在浮碧亭下,向這邊張望。待回了暖閣,靜言似是無意向小太監打聽,才知這女子便是那景陽宮中的雲常在,暗暗記在心中。
墨婉如幽魂般回到景陽宮,瑾玉見她異樣,去問梨香,梨香如實說了,瑾玉自然以為這位主子又是痴情所困,只是無可奈何,除了嘆氣惋惜也別無他法。
至夜深人靜,依舊聽見幔帳之內輾轉反側,也未理會,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待半夜時分醒了,再聽不見響動,初時以為墨婉已經熟睡,再一細聽,連呼吸之聲也無,這才掀開幔帳,定睛一看,幔帳之內哪還有人?忙翻身推門去尋。沒見著墨婉,卻見紅珍戰戰兢兢靠在耳房牆角,聽這邊門聲,尖叫著衝進屋子。倒把瑾玉唬得一抖。
待回神,抬眼看見一白衣女子散發披肩,幽幽從南面井口處走來,先是也嚇的全身僵硬,定了定神再一看,竟是墨婉穿了蘇綢寢衣走了過來,看到瑾玉,瞪著一雙莫名其妙的眼睛低聲問:“怎麼了?誰喊的?”瑾玉見她一臉無辜之狀,頓時吐氣翻眼,恨不能上前掐住她脖子搖上一搖:你丫大半夜的出來嚇唬人!
原來墨婉自白天在御花園遇到皇帝,好不容易下了決心,要與皇帝說個分明,卻不想自己回去時,皇帝已經走了。於是這一整日都魂不守舍,到了晚間睡也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越想越覺得心似抓撓,索性翻身起來,輕喚瑾玉,才知瑾玉早已睡熟。這才穿了鞋,下了床,出了房。
暮春時分,天氣暖和,墨婉也未穿外衣,只穿了月白色的寢衣,在院中邊走邊想,不覺就走到了南面宮牆下,就順著宮牆來回走了起來。
誰知紅珍自從上次聽那梨香說院子裡有鬼魅之聲,夜裡便時常睡不安穩,這日可巧,真叫她聽見悉索之聲,嚇的將頭蒙在被裡,再一聽,那聲音卻是越發清晰,彷彿從門前經過,更叫她動也不敢動。待那聲音漸漸消失,過了半晌,紅珍越想越怕,覺得再不將這事弄個明白,自己便要同這雲常在一道瘋癲了。想到此處,紅珍便壯著膽子出了門。
可想就看到南宮牆下一白衣女子披頭沙發飄飄悠悠,登時魂也飛了,魄也散了,靠在耳房牆上連發抖都不會了,偏此時正殿傳出吱吱呀呀的聲響,她那飛出去的魂,散出去的魄又被嚇了回來,驚叫著躥回耳房。
紅珍自是狠了心,就算是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