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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哪一個?”
馬慶福說:“就是前些日子馬廄裡送龍靴的宮女。”
康熙想了一下,點了頭說:“既是靈巧的,就看看太皇太后那裡有沒有缺位,指了去伺候著。”
馬慶福:那可不行,我是找給皇帝享用的,要是推到太皇太后那裡去,我不就拜拜費了心思?不行!繼續誘導!
馬慶福說:“按理說是該指到慈寧宮去,可奴才想老祖宗愛清靜,應該指派個年長一點的去,做事也穩妥些,倒是御前有幾個老人兒到了歲數,年底就該放出去了,奴才想著這舊人離宮,新人怕是一時半難得周到,是不是指了到御前來先學著規矩?”
康熙把帕子交回給宮女說:“也好。”
這會子內閣遣使也到了,正等著呢。皇帝駐蹕南苑,眾大臣的摺子集中送到內閣,再由內閣遣使轉呈,一日匯送一次。康熙轉身去辦正事了。
馬慶福心裡這個美啊,他的計劃總算向前邁進一小步。要是他沒看走眼,墨婉這傢伙應該是個能興風作浪的主兒,到時候他才有機可乘啊。
就此墨婉也終於踏上正途,向著御前的康莊大道奔來了
其實初到端凝殿的時候墨婉就學了一大堆的規矩了,這回到了御前又重新學習一遍。學習這東西也要看心態,墨婉常常記得大學裡老師說過一句話:“讓你出去打兩年工,再抓回來上學,我保證各各都能考上研究生!”歸結為一句名言就是“書到用時方恨少”,現在墨婉覺得這話說的超有道理。所以學習的分外用功,記得也紮實牢固。
這裡沒有模擬考試,上來就來真的。一大早上墨婉就開始伺候皇上了。
一會要去打獵,用完早膳之後的這段空檔皇上一般都是做幾何題。因為墨婉本來就是管著御用衣物的差事,這回也就做了個搬運工的差事。比如皇帝現在要做幾何題了,墨婉就得去把他的文具取來。
文具是用一個黃色的錦盒裝著的,掂量一下還真挺臣,墨婉到御案前開啟盒子,哇靠!這也太全和了,光是圓規大大小小的就十幾個,各種尺子也是應有盡有,墨婉暗暗咂嘴:嘖嘖嘖!奢侈!康熙你要是不成個華羅庚什麼的都對不起這些圓規!
雖然心裡小小的感嘆了一下,但表面上還挺淡定,有條不紊的做完了一套動作就默默的站在一邊。
墨婉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站”,雙手低垂,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目不斜視,一動不動的,真怕站出個靜脈曲張來。身體上的還好忍受,精神上的折磨是無限的,百無聊賴,開始找蒼蠅打,可惜她找錯季節了,這時候是冬天。
今天的題有點難,老師又沒一起來南苑,遇到問題還沒人請教,皇上自己在那想了半天也沒想通,索性不想了,說了聲:“收了吧。”
墨婉又羨慕了一下,有作業不願意寫就可以不寫,真瀟灑!
試圖找蒼蠅未果的墨婉終於有機會活動一下了,一件一件的把東西收進錦盒裡,正欲拿走,皇上又說話了:“等等。”明顯的又想起了這題的解法。
這麼多東西,剛剛收好,又要一樣一樣的拿出來。墨婉咬著牙,把“這人是大清皇帝”這句話默唸三遍,才心平氣和下來。可動作卻不易察覺的快了起來。正常,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是喜歡摔東西的,能控制到不漏聲色還能發洩情緒已經很不錯了。
墨婉覺得手指刺痛,不由得抖了一下,低頭一看——手被圓規扎出血了。
看著自己的血從小洞洞裡冒出來,有黃豆那麼大的時候開始往下流,墨婉的第一反應是:不能讓血滴到御案上,也不能滴到皇帝用的圓規上,也不能滴到錦盒上,也不能滴…哪往哪滴啊?
再看皇上已經往御案走過來,怎麼辦?要是蹭到皇帝的身上就更完了,墨婉只用了三分之一秒的時間就迅速的把手指塞進嘴裡。
康熙這會兒正想著那幾何圖,抬頭正看見墨婉把手指放進嘴裡,因為扎的疼了皺著眉頭,見自己正看著,她烏亮的眼睛裡又顯出不安,臉一紅,慌忙把手指退了出來,說了一聲:“奴才失禮。”再次把手垂在身側,那削蔥根般的手指處又見猩紅的血珠子已經是越攢越大,眼見著又要低落下來。
墨婉又怕血滴在地毯上,正不知如何是好,康熙卻從懷中掏出帕子來遞給她。
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這一來面頰更暈了紅出來,眼睛也不知該往哪看,只忽閃著長長的睫毛,讓皇帝想起那日馬廄裡燭火映出的她睫毛上冰霜,說不出的美麗,竟不覺的伸手拉過墨婉的手,把帕子墊在滴血的手指下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