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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你頑笑,你卻一聲不吭,知不知禮數?”張太后低喝,她著實後悔帶了林暮煙出來,平素裡在她面前一副長袖善舞的做派,而今怎地如此忸怩嬌氣了?
林暮煙心頭一股子的委屈,眼裡轉瞬已積了淚,泫然欲泣,沈夙媛一見,不得了了,這就敗下陣來了?比起年輕時的張太后,段數真是差遠了。心中暗自搖晃著頭,沈夙媛徑自打起圓場,拖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林暮煙拉到張太后身旁,道:“許是一時心切,突然見著皇祖母羞急了臉,太后舅母何必要責怪林妹妹呢?是不是啊妹妹?”
她眨巴著眼看向林暮煙,後者心頭羞惱不已,眼中射出憤恨的光束來,她一一接受,面不改色,再看四下,無論張太后或太皇太后,俱臉色不佳,林暮煙驚覺,剎那間明白她這回是作過了,在郡主府她能一徑跑回去,是因為她料定沈夙媛不是個聲張的個性,然而這裡不同,這個場合不同,她嘴裡磨牙,將心頭的恨生生壓下,眼裡水霧盡褪,面上顯出羞愧之色,竟備顯真摯。
“是煙兒不懂規矩,還得煩沈家姐姐替煙兒美言,姐姐這般誠心關切,煙兒還如此……實是煙兒不懂事,不僅掃了太皇太后的雅興,還丟了太后的面子,煙兒……煙兒大罪……”說著竟似要下跪的姿態。
沈夙媛只道絕了,覺悟性很高嘛,孺子可教。不過她不會給林暮煙表演的機會,她一彎身,手快速扶住她的手臂,林暮煙腿上再怎麼使力居然都無法跪下去,她難掩眼中驚愕之色,先前聽出明珠郡主力大如牛還道可笑,只以為是旁人編排罷了,頂多是個驕縱妄為的郡主小姐,不想她這看似纖瘦細弱的長臂平穩地扶著她,任她如何暗自使勁,也自巍然不動,談笑風生。
“妹妹這般作甚,傳言出去,還道是在靜心殿受了何人的欺辱呢。說是夙媛就罷了,就怕有心人風言風語說是皇祖母給了你委屈,到時林老太傅和逍遙侯當了真,入宮面聖,可不是叫皇祖母平白受冤了麼?”
“哪兒就牽扯到這麼大的事頭上了……”張太后僵笑著,手下一點點按緊了椅把,她從不敢小瞧這沈家的小輩,卻不想她這張嘴落實起來竟比她想象中要厲害得多。
“在宮中自要比在外頭謹慎,特別是說話,做事,這還是太后舅母曾反覆同夙媛說過的不是,夙媛是打心底裡敬服您的,因而更記著您平素裡的教導。太后舅母,您說侄女兒這話說得可對?”
張太后的目中透出隱隱煞氣,林暮煙已顧不得去恨沈夙媛,反倒是被這陣仗整呆了,她平素善辯的能力而今亦是完全派不上用場,好似這一場交鋒中壓根就沒她什麼事兒。
“……對,沈侄女兒一席話,真叫舅母欣慰。”她將牙根咬緊,心頭已是千萬種法子掠過心頭,秦嬤嬤一旁瞧得驚心,暗道這明珠郡主這嘴實在是銳利得逼人,態度是明擺著的恣意妄縱,話語卻句句在情理之中,無法令人反唇相譏。
“你也勿莫去怪她了,初初見了這陣勢,難免有所失態。不過瞧著,丫頭倒是有點心氣。等入宮後磨礪磨礪,說不準就能成大器了。”久不出聲的太皇太后忽地道,她起了起身,沈夙媛當下放開林暮煙,走到太皇太后身邊將她攙起身,手裡體貼地將滑落的毯子往上蓋及小腹,一邊輕聲說著,“皇祖母,小心著了涼。”待順手做完了,隨後起腰端立於一側,手交疊置於前腹,抬頭定睛望向張太后那一對人馬,明眸間含笑怡然,這才像個真正正經模樣的金枝玉葉。
太皇太后臉上的不悅去了些,只一臉看蹩腳丑角的表情看向張太后:“人我也看了,而今我乏了,你且帶下去罷。”
張太后率軍轟轟而來,臨了卻是一隊殘兵敗將領了回去。
沈夙媛看來人走光了,才忍不住笑出了聲。
太皇太后叱道:“還笑!”
她立馬收嘴。
只聽一聲長嘆,老人家幽聲道:“只怕你這回是真惹惱她了。”
早晚的事。心中暗語,她倒擺出無所謂的姿態,在方才張太后所坐的高椅上一下坐住,話中含笑:“怕什麼,太后舅母是一尊大佛,夙媛卻不是能被輕易困住的潑猴,就算一時顧全大局先落一招,夙媛也有後招迎面而上,自有辦法將軍。”
見她何等信誓旦旦,眉目間神采飛揚,好不耀眼,老人晃了晃神,本還想斥責她莫胡謅瞎言,然而話至嘴邊,一下就咽回去了,半晌震懾,待心頭的撼然逐漸褪去,老人家才目露精光,正聲道:“皇祖母倒要看看,你這小丫頭還能折騰出什麼來。”說是這麼說,語氣卻帶著不可掩飾的喜悅同傲然,她確實想瞧瞧她這打小照拂大的親外孫女,到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