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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帶有別扭傲嬌屬性的人哪,就是棘手。
“曲先生說話不要說得太早,特別是在這宮裡頭,還得有三分餘地。幸虧先生遇上的是夙媛,若是他人的話……人家可不一定會拿先生的話當客氣。”
不論是客氣也好,還是不客氣也罷,若非特殊時刻,說話一定不能太滿或太絕,看時機給人臺階下,這不是屈服,而是策略。
曲寒方這會兒倒是清醒過來,他聽著她的話,心中不知怎的,有略微的不適應,在他眼裡,她的形象一向是高亮耀目,即便是身處宮中,依舊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樣。然當她這樣微笑怡然地說著這樣充滿計謀的話時,曲寒方對她的印象就逐漸裂開,像是解開一層理想中的沙霧,露出後頭冰冷的現實。
“微臣明白。”曲寒方朝她拱手道,隨後在她凝眸的眼中告辭道別。
沈夙媛沒有出聲阻攔他,而是微微頷首,讓他自行離去。而待他的背影消失於視線中後,沈夙媛終於是從喉口間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她坐回原位,從裝盤裡取了一顆水晶葡萄,時間稍微放的長久了一些,已經不像是剛拿過來時那樣涼爽,她剝皮褪籽,旋即扔入嘴裡。
在涼亭呆了一會兒,沈夙媛本來都準備回去,不想剛起身轉過,就瞧見有一行人從遠處走來,她定睛一看,就瞧見領頭的人已經換好一身常服,面龐上攜帶著冷凝之色,快步走來,待人到了跟前,她仔細端詳他的臉色,倒是不驚不懼,款款上前朝他行禮。
行禮罷,沈夙媛抬眸望他:“皇上怎麼知道臣妾在此?”
“你覺得朕是怎麼知道的?”他眼神盯著她,一副深不可測的模樣,低沉問道。
她挑眉:“臣妾一直就呆在這兒,怎麼知道皇上是怎麼知道的?”
“……”他的眉頭似痙攣般地抽動了一下,像是極力按捺住火爆的脾性,隨後吩咐身後的人全部後退,離開涼亭範圍內,遂手拽過她的纖細的腕子,將她拉到湖畔邊緣,兩人站在別人那一堆隨行伺候的人聽不到聲音的地方,朱炎開始發問:“朕聽人說你和在這兒和曲寒方單獨見面,這是怎麼回事?”
“吃醋啊?”她朝朱炎擠眉弄眼。
“……”他擰住她胳膊,“回答問題!”
她蹙眉,委屈地喊道:“疼啊!皇上你下手輕點好不好!”
他一聽她這樣叫,心裡一跳,手下頓時鬆開一些,但旋即朱炎就反應過來,這是她的苦肉計!再說,她才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真能稍微按重一點就疼?他憤憤地想著,手下不知怎地就是無法真的使勁,既然身體上不聽他的,他總還能控制自己的表情吧!
故此,朱炎做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用戾氣的眼神幾欲要將她給殺死!
哪知道他這表情剛醞釀出來,沈夙媛那雙半彎型的笑眉就扁下來,嘴巴亦跟著一塊嚅動,眼眶裡水潤的霧氣瀰漫上來,她就像是無辜被擒的少女,用眼淚控訴他的殘忍和無情。
他忍不住都要揉眉了,他明明就是過來質問她的,怎麼現在,好像是他做錯事情似的?
她這會連咬唇的都用上了,淚光閃閃,就像一隻被獵人無情捆綁住的小白兔。
朱炎承受不住,終於鬆開手,明知道她是裝的,還裝得這樣明顯,這樣拙劣……可、可怎麼就戳到他心坎上去了?
他難道只能背對她才能繼續審問?
這也太丟人了吧!
可不管怎麼丟人,在鬆開手,朱炎仍是利落的轉過身去,自顧自的生氣。
“好了……皇上想問的事夙媛都知道,而且夙媛哪裡有單獨和曲先生在一塊啊……難道那和您彙報訊息的人沒說,皇后她後來過來了?”她上前來從背後抱住小心眼的男人,聲音柔軟,就像是彈琴的手,讓他心中的苦悶和煩躁都被輕快的樂曲給驅散,“皇上之前不是都說過不介意曲先生了嗎?難道您還能勒令夙媛完全不能同任何一名男□□流?頂多是先生生得好看了一些……”她最後咕噥了一句,可兩人抱在一起,隔得這樣近,朱炎怎麼會聽不到?
他怒了!
他猛地轉過身,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提高音量問:“曲寒方好看?朕、就、知、道!”
沈夙媛眨眼睛:“啊,皇上知道什麼?”
朱炎的嘴動了兩下,一雙劍眉亦是不停抽動,臉上的表情扭曲猙獰,然他已經在竭力控制自己,將面上的凶煞之氣給漸漸地壓下去。直到藏入那緊緊攏至眉心的眉宇間,化作一團烏黑沉重的陰翳漂浮不定,像是隨時都會把裡頭可怕的情緒都給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