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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公關危機的人,效率極高,當天晚上網路上就有了波動。
經過一整晚的轉發和熱評,鹿微微事件在第二天一早上了熱點新聞。
林琛開啟電視機,把早餐移到客廳的茶几上,關注事情進展。
他們安排的人正在接受記者採訪,是鹿微微的小學同學,十六七歲的女孩,在鏡頭面前義憤填膺——
“鹿微微很可憐的!她爸爸幾乎沒管過她,接送上學從來不見人影。看到新聞我們都好吃驚,不明白大家為什麼要遷怒她!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啊!”
“你認為鹿青臨設立人體實驗基地的事,鹿微微知情嗎?”記者問。
“怎麼可能?那個基地至少有十年了吧?鹿微微那個時候恐怕連幼兒園都還沒上!”
林琛默然注視電視,不緊不慢吃著三明治。
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他側頭看,是鹿微微從房間裡走出來。
林琛不希望鹿微微接觸這些,因為怕她受不了,心裡白白難過一場,真沒必要。
但如果她願意,如果,她想要去面對、去承受,他也不會阻止。
“我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記得,她卻記得我爸爸沒有接送過我上學。”鹿微微在他身邊坐下,呆呆望著電視螢幕,“這種話,真的會有人信嗎?”
有幾個人記得清小學同學?還能記住同學的父母?
她盯著螢幕,喃喃自語:“……學校的頂層設有停機坪,我一直是從那裡下機進入教學樓,她當然沒見過我爸爸……我爸爸每天都有送我上學,不管多忙,他都會送我上學……”
林琛沒作聲,默然倒了一杯牛奶,遞到她手中。
採訪仍在繼續,區別是換了一個又一個不同的人。
他們在電視裡說著無關痛癢的話,一點點逆轉輿論的風向:鹿青臨罪大惡極,而鹿微微無辜又可憐。
記者採訪一名曾經就職於鹿青臨公司的研究員,那人在鏡頭裡說:“我覺得鹿青臨就不配做父親,別的小孩到了寒暑假,要麼帶出去玩,要麼給孩子報個興趣班,可他忙起來根本不管孩子,每次在實驗室忙,就把孩子也關在實驗室,一關就是一整天,小孩子哪裡受得了?……”
鹿微微捧著牛奶杯,低聲解釋:“不關爸爸的事,是我喜歡黏著他,非要去他工作的地方玩……”
不知是說給電視裡的人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林琛說:“沒人擁有上帝視角,任何人的視角,都是狹隘而片面的。”
而輿論操控中最重要的一環,是操控者究竟想讓大眾看到哪一個視角。
鏡頭閃過,這次是一位容貌靚麗的年輕女性。
鹿微微的神情有一瞬凝滯,她蹙起眉,疑惑的呢喃:“……寧姐姐?”
“鹿青臨是個科研瘋子。”電視上的女人聲音柔軟,神色感傷,“沒想到在他死之後,人們對他的怨恨,會轉嫁到他的女兒身上,這是不公正的……事實上,他的女兒也是受害者,至少我自己就目睹過很多次,鹿青臨把沒有經過審批的藥物,假稱是糖果讓女兒服下,太可怕了……為了科研,他毫無底線……”
鹿微微臉色雪白,難以置信看著螢幕:“她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她到底在說什麼?!”
鹿微微急迫的看向林琛:“她為什麼要說那種話?!”
林琛也感到意外,他掏出手機給傳媒公司的人打電話,那邊卻是忙音,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