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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法國越近,她的心就會越安穩。
於是他們果斷地上了飛機。
這是丁瑢瑢平生以來第一次飛去那麼遠的地方,她已經四天三夜沒有休息好了,十幾個小時的航程,對她來說簡直一種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在法蘭克福機場轉機的時候,她的臉色煞白,整個人都軟在明君墨的懷裡,挪一步都要明君墨扶著。
明君墨怕她出事,就想在法蘭克福歇一晚上。
丁瑢瑢說什麼也不同意,強撐著上了飛往巴黎的飛機。
當他們在巴黎戴高樂機場降落的時候,已經是巴黎時間的凌晨三點多了。周美美早就聯絡了這邊的同事,讓他們派一輛車來接機。
他們下了飛機後,一刻也不停留,直接上了車,趕往吉維尼。
從到達巴黎的那一刻起,丁瑢瑢就精神百倍,兩眼放光。雖然她對法國完全陌生,雖然凌晨時分,路上只有稀疏的車輛和遙遙相隔的路燈,但是坐在車上,她仍然專注地盯著車窗外面,不停地問明君墨:“還有多遠?還有多遠?”
明君墨的心情是複雜的,自從他的父親離開明家,跟現在的畫家妻子結了婚之後,多少年來,他還是頭一次去父親的家裡。
所以他一路上都在沉默著,周美美只好代他回答丁瑢瑢的問題,不住地安慰她:“快到了,彆著急……”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當晨曦綻露的時候,他們到了吉維尼,一個美麗安靜的法國小鎮。
長長窄窄的石板路,兩側是白牆紅頂的人家,路邊鮮花爛漫,在清晨金色的陽光中搖曳,簡直就是一個童話裡的世界。
可是丁瑢瑢和明君墨都沒有心情欣賞這些,丁瑢瑢因為即將見到兒子而緊張著,而明君墨卻因為即將見到父親而緊張著。
車子開進深長的巷子,停在了一棟三屋的白窗石牆尖頂的小樓前。丁瑢瑢心急,先跳下車去,明君墨隨即下車,卻站在車門那裡,有片刻的猶疑。
周美美上前摁下門鈴,在等待開門的時間裡,丁瑢瑢仰頭往上望著,看著那一扇一扇漆白的木製小窗子,猜想著自己的兒子現在睡在哪一扇窗戶的後面。
而明君墨則靠在車身上,雙手插在褲兜裡,想象著一會兒與父親見面的尷尬場景,不自在地東張西望。
他的目光隨意地掃向深巷的另一端,就看到在朝陽的金輝中,一輛輪椅碾著石板路,發出輕輕的軲轆聲,朝著這邊緩行過來。
推輪椅的是一位金髮小姑娘,而坐在輪椅上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國女人。
大結局(中)
明遠道擁有的這棟位於巴黎西北的吉維尼小鎮上的房子,簡直就像是童話書裡的花屋一樣,每一扇木窗外都有一個小小的陽臺,每個小陽臺的木柵欄上都掛滿了花籃,色彩豐富鮮豔,連最頂層的小閣樓都垂滿了綠色的藤蘿植物。
丁瑢瑢根本就無心欣賞這異國小鎮的美,她只希望快點兒有人出來開門,有人出來告訴她,她的兒子正在某一扇掛滿花籃的白色小木窗的後頭安睡。
她一心只盯著門,沒有留意到明君墨倚在車身上,正轉頭望著巷子的那一端慢慢行過來的一輛輪椅。輪椅上坐著一箇中國女人,三十幾歲,微微發胖,剪著齊耳的短頭髮,圓臉大眼睛。
女人的膝上搭著一條印花的方毯,脊背稍稍有點兒佝僂。不過她的精神很好,懷裡抱著一束剛採的野花,豔粉的顏色,映得她的臉色很明亮。
她沒有留意到這邊的幾個人,正在轉頭跟推著她的金髮小姑娘說著話,一口流利的法語。不知道小姑娘說了什麼,逗得她很開心,她就從花束中摘下一朵小粉花來,別在了小姑娘的髮間。
明君墨看著她越來越近,心裡一陣恍惚。就彷彿是一個旅人,在跋涉了遙遠的路途之後,駐足四望,發現自己竟站在最初的那個起點上。
當她從巷子的那一端出現的時候,明君墨還以為是自己連續幾天疲憊奔波,看花了眼。他靜靜地望著她有說有笑的樣子,望著她慢慢地走過來,就像以前曾經無數次在夢中遙望著她那樣。
人生真的就像是一場夢。當年正是這個女人奪走了他少年純真的心,而她卻背叛了他,突然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愛在最熾熱最濃烈的時候戛然而止,就像是一輛車在高速的行進中突然撞上了山崖!
因為她,他遍體鱗傷,多少年都找不回自己丟失的那一顆心。他曾經多麼怨恨這個女人,並且因為她而怨視著天下所有的女人。
直到丁瑢瑢不經意地出現,他才漸漸地從這個女人的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