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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門檻,一眼瞅見院子裡的大樹下,一邊一個坐著倆老太太。
大白告訴她,這兩位都是虔心向佛的,天不亮就過來,天黑了才走,成天就坐在那裡唸經誦佛。
為此,兩位連自己的家當都捐出來了。
釋然就問都捐了些什麼。
聽說盡是些鍋碗瓢盆板凳炕蓆,不禁掩口失笑。
“我沒要。我只說塵緣未了,只許她們早晚參拜,不接受捐贈。那個的兒女還專門跑來謝我呢。”
被稱作佛心慈悲的大白,顯得很驕傲。
釋然點點頭:“傢俱廟裡多的是。可對小家小戶來說,一根草都是金貴的。你做到對,什麼該收、什麼不該收,這也是一門學問。”
再往裡走,看到半邊院子給當成了現成的場院,曬著金燦燦的小麥。
釋然蹲下去,抓了一把,試了試輕重,又丟了兩顆嘴裡,慢慢嚼著,品著乾溼程度。
娘說的對,再緩個兩天,這麥子就曬透了。
但願不會出什麼意外。
最怕的就是人生中的那些意外,只是差之毫釐,便會謬以千里。
第91回
最怕的就是人生中的那些意外,只是差之毫釐,便會謬以千里。
只要這茬糧食能跟秋天的收穫接上,青茅寺的生計就算是沒什麼問題了。生活步上正規,一些必要的打算就該付諸實施了。
“明年多抓兩窩小雞。僱個莊稼把式,幫忙料理地裡的事兒。找哪種沒有家口拖累的,反正廟裡房子多,就騰出一間來給他住都好。有點人氣,房子倒得還能慢一點。”
說話間,走出了夾道。
她嘆了口氣:“大白,你真是個叫人操心的。”
山下的為人處世,哪像眼前青茅寺這麼簡單。但等到以後青茅寺昌盛了,上下的僧侶多了,各種矛盾和問題也就會層出不窮。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大白,你是要做方丈的,有好多事情,需要從現在開始學習。一輩子才多少年?看看你師傅,是不是覺得一晃就是幾十年?將來到了下面,你要能跟你師傅有個交代才好。做師傅的,都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夠將他的思想發揚光大……”
……
幾乎每次都是這樣,一番苦口婆心的開導、勸說後,大白涕淚縱橫,哭得如喪考妣。
而釋然呢?則滿意地去跟張先生報道。
張先生站在茅屋前,一手叉腰,一手搖著破蒲扇,搖頭晃腦外加嘆息連連。
釋然視若不見,繞過他一徑進了屋。在正間桌子上,開啟包袱,逐一整理東西:桃酥、麵粉、一瓶酒、一斤五花肉、一包鹽、兩斤雪白的大米。
張先生跟著她進來,探頭看她做事情。待看到桃酥,當即伸手過來拈了一塊,眉開眼笑地吃起來。
“被趕出來了,這日子倒像是好多了。”
釋然頭也不回道:“你也認為這條路子是對的?”
她用了“也”,張先生何等聰明?哪有個聽不出來的。
“誰?這是誰的主意?小四兒,別跟我說,你跟這件事沒有半文錢的關係。”張先生的語氣十分篤定。
釋然承認,她喜歡聰明人。
她沒有應聲,表示她預設了張先生的話。
老頭兒頓時就來了興致,左看她、右看她,滿面興味。
山上的日子好無聊啊,真心希望能有個人來,講一個充滿懸疑與智慧的精彩故事。
關於青茅寺的起死回生,這些日子以來,他聽到的內幕實在是夠多、夠刺激了。
“小四兒,你是塊好料子。”
只一點:可惜是個女孩兒。如果是個小子,他一定要摟過來,好好地培養一番。
釋然百忙中回過頭來,敷衍了事地衝他笑了笑。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你這麼多心眼兒,是打娘肚子裡就學會的吧?你這麼多心眼兒,你娘知道嗎?家裡人知道嗎?”
釋然頭不抬、眼不睜,悠然道:“你是打算做個傳聲筒?”
張先生趕緊擺手:“不不不,這麼有趣的事兒,我還是喜歡獨樂樂。”
釋然不無嘲意:“民生何太艱,在你眼裡只是有趣兒。果然還是老話說的對,肉食者鄙。”
“不然呢?”張先生給桃酥渣嗆到了,慌慌地滿跑去水缸旁,撈起水瓢,舀了涼水就灌。
“當年天下饑荒,司馬衷當年好歹還給出個吃肉糜的主意。你老呢?夜觀天象、俯瞰眾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