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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他就格外地想念同樣孩子氣的許圖貴,守夜看場的事兒,暫且給丟到一邊了。
陶氏給他一遍遍磨得心煩:“不是說秋後嗎?豆子都還沒黃呢。等樹葉子開始落了,蟈蟈們開始叫喚了,讓你二姐給他寫信好不好?”
於是,他就像是一個皮球,被順利地推給了釋然。
“我這就去集市上買紙筆。”釋然簡單明瞭地把他給打發掉了。
這邊,陶氏拾掇好了自己,捲了布袋子,喚上釋然,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她的打扮:雙丫髻,五彩繩扎著。身上穿的是前年釋懷穿下來的一件月白色交領長衫,袖子短了一點,袖口剛好在肘部下面一點。這個夏天當半袖穿倒是涼快。
腰間束著淺青色的腰帶,腰帶上拴著片刻不離身的匕首,一個拼布舊荷包,裡面裝著亂七八糟的,什麼火石、香丸、銅錢、河邊撿來的好看的貝殼、小石頭……
下面穿條黑褲子,是用老三的一條破褲子改的。褲口散著,遮住了一雙天足,看上去就不會太扎眼。
陶氏伸出一根手指,在她兩個耳朵後面搓了一下,沒有搓到疑似汙垢的東西,放下心來:“走吧。”
麥收期間的棲鳳大集顯得行色匆匆。因為不是閒散時節,各家買了必需品,俱是片刻不敢停留地往家裡趕。
人群擁擠,訊息流傳得也快。
很快地,陶氏就聽說了三十里外下大雨的訊息。
說是昨晚前半夜還好好地,後半夜,那雨就跟扳倒了水缸似的。因為沒有防備,也不知衝跑了多少麥子。
這會兒還在下著呢。
這時節下雨,可真愁死人。
別說下雨,就是連陰天,都要命。不多說,連著陰兩天,那麥子就給捂得發黴了。捂黴了還能吃,要是發了芽,就徹底毀了。
陶氏立在惶恐不安的人群外,越聽臉色越難看。
第89回
陶氏立在惶恐不安的人群外,越聽臉色越難看。
直到有人招呼她。
“三娘!”
陶氏轉過頭去,正好對上初七的笑臉。
陶氏也微笑了。
之前釋然跟她提過這茬兒,說是需要的時候,可以招呼初七跑腿傳話什麼的。
沒有細說,但這已經夠了。
女兒輕易不開口,女兒認可的人,大可以放心地使喚。
陶氏想他常在地面上跑,南來北往的訊息也算靈通,就問他南邊下雨的事兒。
初七正色道:“可不是真的!我一個夥計就住在那邊,那雨下得,根本就是裡頭的出不來,外頭的進不去。莊稼地淹了一大片!誰敢出門?出門連路都找不到。”
因為風大雨急,不少房屋倒塌,很多樹木被颳倒。
“就我知道的,已經死了倆了。一個走在牆邊,剛好被倒下來的牆砸死了。一個睡在炕上,房頂掉下來,直接就埋在裡頭了。”
陶氏吃了一驚:“怎麼就沒人搶救嗎?”
“我的三娘,黑燈瞎火的,能看見什麼啊?趕發現的時候,人都死得挺硬了。”
初七搓著胳膊,做出驚恐的模樣來。
陶氏匆匆地點點頭,回頭招呼女兒:“天要不好了,然兒,快,回家去!”
風自東南來,勢必會帶來那邊的積雨雲。
有道是“六月天,孩子臉”,說變就變。
一家子的口糧還曬在漫坡地裡呢,要是有個差池,可不是要人命!
釋然跟初七丟了個眼色,低聲道:“你去吧,回頭我上山一趟。”
初七點點頭,一溜煙沒入人群中。
孃兒倆剛拐下大街,就看到釋言站在岔路口上,被兩個儒生圍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陶氏心頭一慌,加快腳步向前,這才看清楚,原來那兩個人是大房的二少爺釋褐和四房的大兒子釋珍。
見到陶氏,兩個少年趕忙行禮。都叫的“三娘”。
陶氏板著臉,沒做理會,只管一迭聲地詢問釋言,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趕集的日子,人這麼多,十里八村的水都認不到,萬一給人捲走了,怎麼辦?
說得釋言一個勁兒地往釋褐身後躲。
陶氏試圖把他拉過來,探了兩次手,都沒能抓住他,不由得就著了惱:“好、好,你喜歡外頭,就別回來了!”
說完,竟是甩手就走。
釋言哇哇大哭著喊道:“娘總是罵我,我要去二伯母那裡,二伯母從來不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