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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兩個小婢女,模樣不過十五歲,應是剛來不久,還不太懂得宮裡規矩和人言可畏。若久了,指不定會變了性子。
然月忽的想起一人,沒進宮前在京城街上所遇,那人便是秀梅,不知她還可好。
那日沒問仔細,不知秀梅再給哪個主子當差,若是見了然月,秀梅定會眼前一亮,半年不見,然月竟做了公主。
想起秀梅,然月心裡有一股熱氣,心下想著,日後秀梅便是自己在這深宮之中的知己了。
花然月想著即便起身,與其待在這裡悶著被拘束,無從開心,倒不如出去散步,打探一下秀梅的下落。
花然月穿好一雙繡著梅花淡青色的鞋子,對曉汁曉梨說道:“跟著我一起出去轉一轉吧,我在這宮裡原來還是有朋友的。”
曉汁與曉梨兩人不明其所,一頭霧水,帶著笑意疑惑,跟在花然月身後。
兩人問的最多的話便是公主為何穿的這般素雅,放著好看金絲服飾不穿,漂亮首飾也不戴,倒是可惜了這般美貌,公主可真是絕色良佳的配飾一樣也不稀罕呢。
烏雲更加密集,濃縮成團像是擠在了一起,烏壓壓的扣在頭頂,細風吹拂,花然月齊腰長髮柔柔的飄揚,美極了。
徒步慢慢走著,賞觀院內的一處處花地,遊走在這佈滿花香而清涼的微風之中,似乎帶走了一切煩心。
也不知這條路是通往哪個宮殿,這時在河邊花園內聽見有人訓斥另一個人的聲音,那人聲音尖利傲嬌的說著:“洗衣服都做不好,還進宮當差,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豈是你隨便大意的?養你何用?你說,現在怎麼辦?讓誠妃知道了,你跟我都沒好果子吃。”
花然月定睛一看,那低頭任人罵的背影似曾相識,平聲一喊:“是秀梅嗎?”
熟悉的背影回過頭,淚花如水般的流著,眼睛紅腫的像刻棗子。卻也能認出那人正是秀梅,花然月激動的上前扶手相擁,“秀梅,我是然月,你還記得我嗎?”
秀梅哽咽哭後乾燥的嗓音道:“我當然記得你呀,然月,起初聽說宮裡多了一位公主,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沒想到真的是你。”
一旁罵過秀梅的婢女騰地變臉,笑著行大禮:“奴婢參見公主。”
花然月鬆開緊握秀梅的手,看向這婢女,她手裡拿著一件已被洗壞的綢緞材質的服飾,然月並不為難一個婢女,客氣道:“不必行禮。這衣服壞了,我那有皇后娘娘特意讓人給我做的,待會讓曉梨給誠妃送去便是,你先去做工吧。我和秀梅多日不見,我們倆人想說會話。”
這婢女嘴角抽動,尷尬看了眼秀梅,含有一絲畏懼和歉意的欠身離開。
曉梨回宮取衣送去誠妃宮內。
然月拉過秀梅坐在亭下,讓曉汁去宮中小廚領了一盒點心過來,“秀梅,半年不見,你瘦了好多。都快皮包骨了,在這宮裡吃不好嗎?”
秀梅嘴裡含著綠豆沙糕,忽的放下糕點站起身,乾咳道:“奴婢還沒向公主行禮,奴婢怎麼能和公主同坐還吃點心呢?秀梅真該死。”
花然月松的一笑,拉起她讓她坐下,將食盒裡的點心全部取出,擺在秀梅面前,輕輕拍下她手面,“我本來就不是皇室的公主,一介民女弄巧成拙罷了。你我都是民間丫頭,咱們之間有緣再見,以後便是姐妹了。沒人的時候,不必行禮,隨意點才好。我告訴你,我其實很不習慣這些宮規,在我們花甲村,只有求人和婚禮還有死人時上才會下跪,這是大禮,被人跪多了,我倒覺得折壽。”
秀梅被花然月說的話弄笑,“然月,你真幸運,進宮做了公主。哪像我,從進了宮,總是犯錯,半年來沒有被派去做哪個嬪妃主子的侍女,一直待在這做普通宮女,洗洗衣服,澆澆花,幹一些雜活。”
花然月問道:“你的姑姑呢?”
秀梅垂下眉角,嘴角也垂著,一副憂愁:“姑姑是貴妃娘娘身邊的紅人,可我笨手笨腳,那邊不需人伺候,姑姑之前有幫我推薦給其她貴人。但是我笨手笨腳,膽子也小,嘴巴也笨,又淪落成了普通宮女。也許這就是你說的命吧,我也認了,只要能有口飯吃,我就知足了。”她唉聲嘆氣。
花然月也慢慢嘆了口氣,同樣的態度說著:“看來你我同命相連,半年來都不太順著心意。人生之命便是如此吧?一路走來,又有多少事是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