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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天烏暗雲,空氣發悶,五六隻巴掌大的鳥兒飛向枝頭。無陽難辨方向,剛入京城時的那片地就算是城池她也不想再回去重來一回,還記得那個酒樓的老闆,色膽包天,虛心假意。街上小偷大膽搶偷,大清律法也難壓制這種惡劣現象,這樣的地方不去也罷。
既然如此,那幾只鳥兒飛的方向就當做是她去往的方向抉擇罷,如今的下場說好聽了是自由自在,說難聽了是悽慘苦命。說給任何人聽恐怕是同情於她,旻寧和皇后實屬心善,臨別前給了一些銀子。
一炷香時走累了,停在一棵樹下靠著歇息,一片寂靜優美的景色很怡人,樹枝上也有幾隻鳥兒唧唧喳喳叫個不停,模樣和剛剛見得那幾只差不太多。
從花然月記事起爹爹就很喜歡養鳥,爹爹很喜歡杜甫的詩,爹常說杜甫的詩拙筆朝氣,給人一種對遠方抱著期望的感覺。杜甫憂國憂民,詩藝精湛。
而此時花然月想起一句詩想說給自己聽,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嘀嗒一聲,花然月感覺一滴東西降落頭頂,抹去,是鳥糞。
花然月清理乾淨頭髮上的汙漬,起身對著樹上的鳥吼道:“臭鳥,給我下來。”拿起石子朝著鳥扔去,鳥們飛散。
很快烏雲散開,一道刺眼的光芒融入眼中,花然月半眯著眼睛,仰面沐浴陽光。
而此時,坡道下有人聲:“跟上。”
一個身穿深藍色官服的男的拿著鞭子抽打一排排衣著破爛的男丁往前趕路,嘴裡不停謾罵之聲,句句刺耳,揮鞭抽打,鞭鞭見血。不見男丁敢反一下,忍著疼痛咬緊牙關往前趕路,他們好似盡力趕了十萬八千里,已是精疲力盡,只靠著一種意念支撐著皮囊行屍走肉。
一排男丁大概三十餘人,前後均有官兵跟隨著他們看管很嚴,只要有男丁走不動路,官兵就會上前抽打,抽到男丁打起精神為止。手段殘忍,男丁在這幾個官兵眼裡畜生不如,一鞭子抽過去就是一片人受傷,身上的舊傷疤疊著新傷痕,悶熱的天氣讓傷口腐爛發紫泛黑。
只見官兵催促下男丁們努力著往前走,有一男丁搖搖晃晃,終於昏倒在地,一官兵走到昏倒的男丁跟前,踹了兩腳,不見男丁有反應,官兵解開自個腰帶,對著男丁的臉撒尿。
只聽官兵一邊尿一邊笑得很得意道:“給你水喝,哈啊哈哈哈。”
其他官兵只看熱鬧也隨著笑開懷,男丁們看不過去也無資格開口爭辯說個理,只好沉默憋著怨氣。
花然月看不過去,小跑下坡,“幹什麼?他都這樣了,你還這麼噁心。”
這一官兵提上衣服,冷呵呵不屑於花然月這個人的存在,愛理不理的看了她一眼,“小娘們,從哪冒出來的?”
花然月揚起下巴:“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正想說和二皇子是好朋友時,想起皇上說的話,這輩子恐怕不能再和旻寧見面。說,還不如不說。
就算說,也不是了不起的事情,一沒權利,二沒底氣。
男丁們聽見頓時燃起希望的看向花然月,然而官兵們可恰恰相反,面不改色心不跳,壓根不在乎花然月所說。
官兵晃晃手裡的鞭子,咧開嘴角淫/笑:“你知道我們是提誰辦事嗎?趙統領,別說是皇上,就算是太上皇也會讓他三分。你算哪根蔥,少來這裡裝蒜,耽誤哥幾個的事兒,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花然月心裡掂量一番,趙統領的職位應該不低,這官兵說時囂張萬分,太上皇也讓趙統領三分?難道是萬人之上兩人之下的大臣?
官兵看花然月猶豫,說道:“看來你不知道趙統領。”
正當花然月思量時,其中一個官兵提起主意,“又是一個假裝正義沒能力,不知死活的人,把她帶到趙統領那,正好合適。”
花然月撒腿開跑,卻被官兵用鞭子攔住腳踝拉倒在地,用繩子將花然月綁在了男丁一排的正中間,頂著大太陽滴水不沾的往山裡趕路。
夜間到達了山間之地,僅有兩間岩石和稻草搭建的帳篷,其餘全是雜亂無章的廢墟碎石,大石小石個頭不一。
官兵用刀割開繩子將花然月拽到一旁,對男丁們訓到:“趕快歇息,天一亮開工。”
說完推搡著花然月走近一間稍微工整一點的帳篷裡,裡面有桌椅石床,像是野人住的地方。
官兵跪下稟告的語氣:“趙統領,今日抓獲三十五人,還有……”
花然月望了一圈屋裡根本沒有其他人,這官兵說的趙統領不知人在何處。
忽然從桌下站起一個人,“還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