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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同她談什麼?
“我們認識快一年了吧。”李行一開口。
鄭惟汐算了一下。到今年12月,剛好一年。
她點了點頭。
“是這樣,我考慮把我們的關係,”李行一頓了頓“我是說,我們之間交往的距離拉近一些。”
鄭惟汐不知道別人是怎樣談戀愛的,不是應該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嗎?這樣有計劃、有步驟按時間節點穩步推進的方式真特別。
“李行一”她打斷他“你對我有感覺?喜歡我?”
他們前前後後打過幾次球,看過幾次電影,不溫不火,平平淡淡,完全就是熟識的朋友,從沒產生出那樣熱烈的、火光四濺的,至少是難捨難分的男女情誼。而那些,不正應該是決定兩個人最終走到一起的基本要素嗎?
李行一很有保留的回答道“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我們兩個就是兩堆湊在一起的溼柴火,放久了,最多變成了兩堆乾柴火,你明白我的意思?”
鄭惟汐打了個比喻,指望李大夫能明白。
李行一沒說話,他慢慢站了起來,走近她,俯下身,兩手把她圈住,緩慢有力的把胳膊收緊,鄭
惟汐坐的筆直僵硬,心想李行一這舉動算不算趁虛而入呢?然後,她聽見李大夫在她耳邊低聲說
“你是溼柴火,我不是。”
“好好休息”李大夫在她背上拍了拍,走了。
***
男朋友?李行一離開後,鄭惟汐認真回味了一下,覺得這三個字和李大夫完全沒法劃上等號。
鄭惟汐從小到大,被她老媽灌輸的思想是集中精力老老實實讀書,男朋友應該是什麼樣的,她從沒去規劃過。不過,在她考上R大後,到是曾經試圖要去談場戀愛。
那時她每天泡圖書館、上自習,晚上□□點和一群人在教學樓附近的橡膠場地上一圈圈的跑步。她們宿舍樓下有一棵茂盛的銀杏樹,秋風一起,金黃的葉片翻轉著飄落下來,她意識到這是真正的北國的秋天,那些在南方的日子離她越來越遠,她常常想起陳省心那句話“分數有那麼重要嗎?”雖然那個不重要的分數又絆了他一腳,但它的的確確無關乎智慧、才華、能力以及幸福。
對,幸福。
從小到大,她一直堅信不疑的相信,只要認真讀書,取得好分數,拿到好名次,肯定會有一個明媚的幸福的前途。明媚幸福的前途意味什麼?長什麼樣?她恍惚起來。她把理論、公式、條條框框記得一清二楚,但是卻不能像陳省心一樣隨隨便便設計出一個漂亮的模型,一個有趣的程式,她真的理解它們嗎?她沒有貼心的朋友,沒有特別的興趣愛好,不覺得生活有趣,甚至還有個不大不小的毛病,總之這一切都與幸福無關。
沒多久的一節英語課上,老師讓他們輪流上臺寫單詞。
“寫一寫你所欣賞的人,他的性格特徵。”
她第一時間想起了陳省心。等回到座位上,她看到黑板上,自己寫下的單詞是“talkative”(健談的)以及“knowledgeable”(知識淵博的)。
碰巧那段時間有人瘋傳她是拉拉,像是為了證明什麼,沒多久的晚上,她跟一個talkative並且看上去knowledgeable的男生約會去了。
她人生中第一個約會物件張口的第一句話把她雷到了“你怎麼穿了件白衣服?”
“白衣服怎麼了?”
男生強調了一下“你最好換件黑的。”
媽的,她在心裡想,我又不是跟你晚上出來打劫、盜墓、搶銀行或是去奔喪。誰約會的時候穿一身黑的。
“白的太亮了,像個電燈泡。多不方便。”男生的發音重點放在了不方便三個字上。
她腦袋懵了一下,反應過來,斬釘截鐵的說“我沒有一件衣服是黑的,中文系有個一個來留學的非洲女孩,一直想找中國男友,我覺得她挺適合你。”
這樣的證明沒有任何意義,她告誡自己,作為一個殘次品最好還是不要去招惹任何人。
打那兒後,她像蝸牛一樣,把自己縮回了殼裡。
***
鄭惟汐沒想到,李行一說到做到,第二天早早把車開到樓下,她走出電梯的時候;李行一正半靠在車上低頭看手機,見她出來,和煦一笑“上車,我送你。”
鄭惟汐有些目瞪口呆,“你今天不是要出診嗎?我們不順路,你送完我再去上班會遲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