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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們能看見。
他想,或許祈王是那個最能給她幸福的人。只要她能過得開心,就好。
不得不說,寧知墨送禮物的段數實在很高。這日在樞府忙了一整日的趙琰回到祈王府,聽說寧知墨送了個木雕娃娃給阿凝時,當時就黑了臉。
之前那隻騎射梅花玉牌,如今還在阿凝手裡呢,每每他找什麼理由想叫阿凝把它扔了,阿凝都不同意。這下可好,又來了一個,想必阿凝更捨不得丟了。
陳勻在一旁觀察主子的面色,也不知怎的,就有點想笑。每次榮六姑娘生辰,殿下就給人送銀票,你看看別人,送東西送得多有水準。
真是白瞎了祈王殿下才華橫溢的美名。
趙琰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今日十幾了?”
皇子大婚儀式十分繁瑣,前面一應程式都已經結束,就等著二十去引親了。這幾日他可是牟足了勁兒把該辦的事兒都辦了,省得新婚假期時被打擾。
一旁的陳勻道:“回殿下,今兒十一了。”
……怎麼才十一。依照習俗,大婚前不能見面,這會兒他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過她了。他很想見見她。
陳勻倒是瞭解趙琰的心思,低聲提醒道:“明日榮六姑娘要去京郊陵園祭拜安惠郡主。”
趙琰微微皺了眉,這喜事將近,沒事兒去什麼陵墓?
第二日,趙琰原想去一趟陵園,但景元帝不知怎的,忽然清醒了些,把所有兒子都召集過來說話,進龍吟宮時,趙琮還掩飾得好些,年級小的幾個皇子多少都露出好奇的神色,好奇中又隱有期待,揣摩著莫不是父皇有要事交代了?
結果景元帝絮絮叨叨囑咐了半日,沒一句涉及太子或者皇位的。
眾人散去後,景元帝又特意把趙琰留了下來。
“朕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母后。”他遣退了左右,面色昏黃,語聲沉沉,“這段日子,你在外打仗,朕時常夢見你母后,她怪朕不管你的安危。朕告訴她說,這是你自己請求去的,她也不相信朕。”
他眸中露出幾分哀慼來。趙琰淡淡道:“父皇不必介懷,不過是夢而已。”
景元帝搖搖頭,“她應該怪朕。”沉默半晌,又道:“她的死,朕還是想徹底查清楚。朕把這樁陳年舊案交給你,你能辦好嗎?”
“既然是陳年舊案,又何必再翻起來?”
“要翻起來。不然,朕到了地上,也沒有臉見你母后。”他又看著趙琰,緩緩道,“你放心,既然讓你查,朕會給你完全的權力。朕相信你。”
趙琰淡淡看著他的目光,心裡卻扯出幾絲冷笑。此時他自西北歸京,手中兵符盡數交還了嚴將軍,沒有一分一毫的猶豫,正是因此,景元帝才對他放心的吧。前皇后的案子是在宮中,既然讓他查,必然連皇城的戍守事宜都要涉及,他倒真是信任自己。景元帝肯定不知道,嚴家本來就是聽命於祈王的。
景元帝把讓他查案的密旨交到他手裡,又笑道:“過幾日是你的大婚,到時候朕會去看看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大婚前夕。
東臨侯府中已經掛滿了大喜的紅綢、紅燈籠,窗子上也貼了雙喜字的窗花,放眼一望,到處都是吉祥喜氣。
阿凝在瀾心院裡用的晚飯,老太太幾乎把所有的珍藏都給了阿凝了,又拉著她說了許久的話,待阿凝回到銜思閣時,已經天黑了。
銜思閣裡的四時橘花已經快謝了,地上落了一片細小的花朵。樹上結了許多小青果子,錦環心思奇巧,特地帶著幾個小丫頭,給每個果子都繫了一隻小紅燈籠,乍一看,像是累累碩果。
這一方天地陪伴了自己十六載歲月,如今,她馬上就要離開了。
阿凝正出神,姜氏走進了院子,“阿凝,娘還有一件事,必須得給你叮囑叮囑。”
小姑娘露出無奈的神色,這些日子,姜氏在她耳邊各種唸叨,簡直是巴不得把她畢生的經驗教訓都統統倒給她。
下午才囑咐了一番要如何暗地裡揣摩夫君的意思,但又不能讓夫君覺察到自己的揣摩。甚至舉了個例子,說伺候夫君要有像臣下伺候天子那樣的玲瓏心思。這會兒,又有什麼教誨了?
“你別不耐煩,這都是為你好。”姜氏拉著阿凝進了屋,又遣退了所有丫頭,這才從袖中掏出一本小冊子來,遞給阿凝,“原本這東西,做孃的放在你屋裡就可以了,隨你自己看不看。可你這丫頭膽子小,怕這怕那的。你若是沒看,指不定明兒夜裡要被嚇到,所以娘才厚了臉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