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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旁邊的姚沉歡,一身煙粉底子桃花暗紋對襟襦裙,百合髻上只簪了數枝粉色絲絹桃花。可就是這樣淡雅清新的打扮,在眾人中宛如一朵粉色嬌豔的春日桃花,愈發讓人驚歎。
想起上午的琴藝比試,榮宛心頭就一陣低落。她將手裡的筆毫蘸飽了墨,努力排除心中的雜念,集中精力在眼前的畫上。
她的畫並不算十分出眾,也沒想過奪魁,但不管如何,還是應該爭取拿個三甲。
這邊,秦晚馥拉著阿凝,跟她說著賽況,又興奮道:“祈王殿下來了!在那兒呢!”她指了指評判席的地方。
評判席上都是各界泰斗,自有文儒風雅之氣,但多是已過中年,唯有一個竹青色暗紋錦袍的男子,奪盡了滿園光彩,佔盡了錦繡風光。
也難怪惹得人頻頻矚目。他今日穿了一身沉穩低調的衣裳,墨黑的發都同在場的文人儒士一樣盡數挽起在頭上,以青玉簪固定。可他周身的修容氣韻、矜貴高華竟是擋也擋不住,便是遠遠的看不見那張禍水的臉,也足夠讓人心旌搖曳。
偏這會兒他還一派從容泰然,宛如天邊朗月閒雲,真如行走在流水落花之中,而非置身於此比賽之地。
“現在進行的是最後一項畫藝比賽,比賽的人比往年多了好多呢!都是因為祈王殿下說要收學生的緣故。”秦晚馥的眼亮晶晶的,滿臉的崇敬敬仰。
畫藝比不得琴藝,比試過程中實在沒什麼觀賞性。阿凝原本還奇怪秦晚馥怎麼耐得住看這種安靜的畫藝比試的,原來她一直在看評判席裡的人。
“哎,若我的才藝足夠,我也想去拼一拼了!”嘆氣的是坐在晚馥旁邊的寧知琴。只見她朝裁判官席位上看得目不轉睛。
“何止你,我若是有好才藝,我也去了。”秦晚馥道。
阿凝心道:幸好那人這會兒未曾一身白衣,墨髮散肩,不然這些姑娘們豈不一個個都要暈了去。不過他這麼,的確比前幾回少了幾許疏淡散漫,多了幾分沉穩內斂,算是別有一番風華。
坐在當中的靖北王妃掩唇笑道:“你們兩個丫頭呀,當著我這個長輩的面兒,就這樣不知道害臊的。”
秦晚馥紅了臉辯解道:“我的確是仰慕他的才華。”
臺上,交畫的時間已經到了。幾個青衣書童將眾人的畫收下來,一一呈到七位評判面前閱覽。其中一位長衫廣袖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正是如今雲山書院的院長王薈知,笑著對他身邊的翰林院學士方文昌道:“這次畫藝比賽的作品水平比往年都高啊。”
方文昌也笑著點點頭,仔細看著眼前一幅《溪山秋色》,只見崇山雄厚、林木繁茂,不禁讚道:“能在這樣短的時間裡作出這樣的畫,的確不容易。”
幾個人一番品鑑,最後在姚沉歡的《寒山行旅》和張景闌的《溪山秋色》中游移不定。張景闌是張御史府的嫡長子,也是如今雲山書院中首屈一指的學生,在上午的棋藝比賽中獲了魁首玉牌。
王薈知朝趙琰道:“只怕這得由殿下來裁決了。”
趙琰卻淡笑道:“不如把這兩幅畫交給集賢殿來觀禮的幾位大人看看。”
幾個人都覺得這辦法好,小童將畫送過去給觀禮席上的人。最後的結論是,姚沉歡一個姑娘能作出如此大氣的山水圖景,應更勝一籌。
評判結果傳開後,張景闌暗歎口氣,朝姚沉歡拱手一禮,姚沉歡也微笑著回了禮。他又朝座上的幾位先生弓下身子,深深一拜,這才離開。
臺下眾人已是一片驚歎。靖北王妃讚道:“南安侯府的這位姑娘的確厲害,竟能勝過這許多男兒,連續兩年奪得畫藝魁首。” 說起來,錦花臺的琴藝魁首多為女子,而棋、書、畫三項多是男子,姚沉歡能有此成績,的確不易。
“那是當然!”秦晚馥彷彿與有榮焉。
☆、第 24 章 錦花臺(二)
靖北王妃嘴上和秦晚馥說笑,目光卻帶著幾分沉思。
看到這樣優秀的姚沉歡,她就想起五年前在錦花臺上大放異彩的榮宓。當年,榮宓可是同時拿下琴、棋、畫、舞共四枚梅花玉牌,成為錦花臺的奇蹟,也從此被奉為上京城的“明珠”。
這樣的女子,的確讓人喜歡,可對於太過痴迷她的男子來說,就不是那麼好了。就像榮宓,當初若不是寧知書堅持,她這個做孃的,未必答應這門親事,她靖北王府並不需要攀東臨侯和榮貴妃的勢,這門親卻無形中把靖北王府劃到了六皇子和榮貴妃下面,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紅顏,禍水,古人的話總有一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