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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凝卻知道,她這模樣只是紙老虎罷了。
拜祈王殿下所賜,前幾日有御史彈劾榮尚書不孝不悌,不贍養照顧年老的親生母親,也不幫助友愛自己的兄弟親人。這事兒往小了說算不得什麼,可往大了說,也能讓他丟了官帽。歷史上不管哪朝哪代,無一不注重孝道的。榮成輝這罪名並非汙衊,只要稍微注意東臨侯府的動靜,就能看出來。
過去阿凝並非沒想過這法子,但她一個姑娘家,人單力薄的,做什麼都不容易,何況是告一個朝廷命官。這落到祈王殿下眼裡,簡直是舉手之勞。
祈王殿下還幫她查了另一件事。去年他們分家的時候,二房的嚴姨娘是有孕在身的,肚子圓滾滾的都快要生了,可分過去沒多久,阿凝就聽說嚴氏不止流了產,還給活生生打死了。罪名是不守婦道,私通外男,懷下野種。
這事兒她一直有懷疑,結果果然不出她所料,這都是詹氏在後頭作怪。嚴氏年輕貌美的,詹氏如今手裡又已經有榮寅,她當然不希望這個有可能對她造成威脅的庶子降生。就因這事兒,榮成輝和詹氏鬧得很僵,只不過還守著面子,只關著房門在屋裡鬧。
兩件事加在一起,詹氏的日子又哪兒能真的好過?想必今日能尋到東臨侯府來,也是有所目的。
阿凝換了一身簇新的玫紅纏枝芙蓉刺繡滾邊緗黃色底子遍地芙蓉花開對襟褙子,下著粉霞錦繡絲緞裙,流雲髻上簪了幾朵新開的粉色芙蓉,華麗嬌豔,奪了滿園風光。
她走過去時,詹氏愣了一瞬,然後熱情地站起身來拉她的手,“阿凝生得愈發漂亮了,真跟天仙似的。”
阿凝卻沒接她的手,朝她笑了一笑,跟老太太和姜氏行了禮,便自行坐下了。
“嬸嬸坐下吧!”
“你嬸嬸今日來一趟,是來跟咱們說宜姐兒和宛姐兒的婚事。”姜氏淡笑著道,“宜姐兒也結了一門好親呢,是虞國公府的四公子,婚事也定下了,就在宛姐兒之後不久。”
阿凝點點頭,這些她早就知道了。
姜氏過去時常和詹氏爭長短,現在是什麼心思都沒了,只盼著日子平平順順的就好,詹氏既然主動來求好,她也不願意和詹氏再生齟齬。
詹氏對阿凝笑著,“她們兩個時常念著你這個妹妹,這回若不是因為待嫁之女不宜外出,她們也要跟來的。阿凝啊,你四姐姐出嫁時,你可千萬要來豐源街一趟。這姐妹間還是要互相照應的,過去有什麼不愉快那都是年紀小不懂事,宛姐兒也不知道讓著妹妹。阿凝可別真記在心上。”
阿凝接過錦珠遞過來的茶水,細長如玉的手指在天青色瓷杯上摩挲,淡笑著不言語。
詹氏神色黯了黯,又輕聲開口道:“方才我也同母親還有大嫂解釋過了,去年分家的確是迫不得已,我孃家那邊出了不少事兒,時刻會牽連到你二叔。我們真是怕連累到大哥大嫂……”
“啪”的一聲。阿凝把茶杯重重放到桌上。
詹氏嚇了一跳,阿凝卻面色如常道:“不好意思,手一時滑了。錦珠,再給我重新沏杯茶來。哦,對了,嬸嬸的茶也涼了,你也幫著重新沏一杯吧。記得要用我房裡新制那味茶葉,想必嬸嬸會喜歡的。”
“是。”錦珠應聲而去。
幾個人沉默半晌,待錦珠把兩杯茶端過來時,詹氏笑著接過了,可絲毫不敢往嘴裡送。她總覺得阿凝看自己的目光裡滿是戾氣,一個小丫頭,竟然把她的氣場也壓住了。
老太太瞧出一點苗頭,淡淡對詹氏道:“你先回府去吧。這邊,我勸勸阿凝。”
“是!謝過母親了!”詹氏又寒暄了幾句,便帶著她的人,離開了。
“阿凝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他們是混的,咱們可不能混。”老太太緩緩道,“不過,我也知道你心裡有氣。你如今也大了,去不去都隨你的意思吧。”
阿凝點點頭,“道理我都曉得。只是碰得不巧,我過幾日就要動身出京一趟,去參加靈州的槐花會。”
老太太一愣,笑道:“既然如此,你跟她解釋清楚就是。”
阿凝撇撇嘴,半嗔半嬌道:“我就是想給她臉色瞧,誰叫她當初不來照顧祖母的!”
老太太笑起來,“誰好誰不好,我這心裡啊,都記得真真兒的。莫說我還活著,就是死了到陰私也是心裡明白的。”
“祖母病才好,不許說死不死的。”
姜氏卻擔憂道:“你是同祈王殿下一同去靈州麼?那樣遠的地方,你一個姑娘家……”
老太太打斷她,“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