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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凝站起身,走到立櫃前頭,在裡面瞧了瞧,抽出一身雪白色對襟上襦並月色隱花裙來。
她可不想再跟姚沉歡撞色了,心道她穿個雪白色,總該是獨一無二了吧。
“穿這個。”阿凝說著,又指指頭上的珠花和絲帶,“都換成粉白色的。”
錦珠錦環二人一番忙碌之後,再看阿凝時,也不得不感嘆阿凝的眼光好了。
此時鏡前的阿凝,宛如不慎跌下凡塵的神妃仙子,朱唇皓齒,仙姿玉色,眸間的光華能瞬間奪了人的心魂。
阿凝也滿意了,甚至鮮有地生出了諸如“自己的確長得不錯”的自豪感。不過,這份自豪還是不如趙琰讚揚她作的畫來得更讓她開心。
收拾妥當後,她帶著錦珠錦環出門,走到一處遊廊時,忽然看到另一邊月亮門走出來的榮宛。
榮宛今日竟也是一身盛裝,比廊外的海棠花還要嬌豔。一身立領的刺繡碧霞羅裙,好巧不巧,穿的正是阿凝剛換下的嫩綠色。
阿凝很慶幸自己換了身衣裳。
“四姐姐。”
“六妹妹。”
二人心照不宣,面上有禮做給下人們看看就成。
待榮宛離開後,錦環抿抿唇,忍不住道:“四姑娘最近經常出門,每回都神神秘秘的。聽說,好像……好像她是赴鄭王殿下的約。”
阿凝一頓,“她不會犯這樣的蠢吧?”自己的名節不要了麼?
唔……忽然想到她也是去赴祈王殿下的約。不過她是去學畫的,當然名正言順。
“現在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四姑娘是鄭王的救命恩人,她只要再努力一把,只怕就能入主鄭王府了,哪裡還管別的什麼。”錦環又道。
後面的錦珠又小聲問道:“不是說四姑娘脖子上的傷已經好了麼?怎麼還整日裡穿著立領的衣裳?現在也快夏天了,她也受得住。”
“誰知道?說不定是想時時提醒鄭王殿下那處傷,好博得他的可憐?”錦環語氣裡的不屑愈發明顯。
“行了,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何必去眼紅別人。”阿凝說著,抬頭繼續朝前走。此刻她雖然臉上也平靜,可心裡也有點不得勁兒。
她從未忘記上次綁架中毒的事情,只要是個人,就不可能不計較。誠然,榮宛不是主謀,她原本對她沒太多厭惡,可瞧著她如今混得風生水起,這份小小的厭惡就莫名增大了。
阿凝心道,不論外表如何,自己內心還真就是個俗人。
剛繞出遊廊,就有前院的小廝來報,說是祈王殿下來府裡了,如今就在瑞和堂和東臨侯下棋呢。
這倒是稀奇了,坊間傳聞祈王殿下一向深居簡出,又高風亮節,不慕權勢,很少與京中勳貴來往。阿凝和他學畫也有好些日子了,這還是他頭一回來東臨侯府。
瑞和堂是前院接待貴客的花廳,東臨侯榮成田和趙琰相對而坐,中間的棋局已呈刀兵對峙之勢,不論白子黑子,都是步步驚心,稍有差池便會落入下乘。
榮成田一身青蓮色圓領錦袍,面上一派嚴肅,一雙眼緊緊盯著棋盤,阿凝來了給他行禮,他頭也不抬,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相比之下,祈王殿下就從容閒適得多。他今日亦是一身雪白錦袍,袖口和襟口的夔龍雲氣紋精緻華美,緞面上亦有舒捲縹緲的流雲暗紋,坐在那裡偏頭朝她笑了一下,手肘隨意放在桌上,手腕抬起,修長的指尖捏著一枚雪白的棋子。
阿凝心頭就那麼跳了一下,只覺得……世上再沒有人比祈王殿下更適合白衣雲紋了,這一笑,瞧得人心神都要飛了。
立在趙琰身後的陸青山,看見殿下方才那個極盡蠱惑的笑容,又想到殿下之前一整日都森冷的神情,看向阿凝的目光就添了許多感激,簡直像是看見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上個月南邊的商行出了些岔子,殿下親自去了江南一趟把事情解決了,昨日剛回京,就收到訊息說平王前夜又闖進了銜思閣,還……對榮六姑娘動手動腳。
殿下手裡的一盅熱茶當場就摜得粉碎,如今陸青山都不敢去回想殿下當時冷到極點的神情。
昨日一整日,他和陳勻都過得戰戰兢兢。好不容易熬到今日,現在榮六姑娘來了,殿下終於正常了。
趙琰又下了一子,阿凝走過去瞧,心下吃了一驚。
東臨侯是個棋痴,他的造詣阿凝小時候或許不知道,現在卻是知道的,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過去她贏他,也都是他故意想讓罷了。可現在一看棋盤的局勢,黑子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