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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趙玠……
那個混蛋,在做了這樣的事情後,竟然獨自消失得無影無蹤。
姚沉歡就是再厲害,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她知道自己一輩子都毀了,甩開了她的丫頭侍衛,一個人跑去湖邊,只一心求死。
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滑落,她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眼瞧著嬌滴滴的姑娘在自己面前落淚,榮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連聲安慰道:“姚姑娘別傷心了,你掉進水裡時間不長,大夫說了回去歇息幾日就好。”
休息幾日就好?
不……她再也好不了了……她原本是高高簪在雲頂的花兒,如今成了落在地上的泥。
她抬眼:“你為什麼要救我……”
榮寰道:“能得上天造化活在世上也是不易,姚姑娘為何如此輕賤?”頓了頓,又不好意思道:“再者姚姑娘才華出眾,若是沒了不是太可惜了麼?”
結果她的眼淚更多了。
榮寰覺得很無力,他也沒和女孩子相處過,便起身道:“姚姑娘好生歇著吧,我讓大夫再來給你看看。”
姚沉歡望著空蕩蕩的素色紗帳,恍然間想起趙玠答應娶她的那一幕。
她唇間溢位一抹苦笑,難道她這輩子,真的只有嫁給趙玠這條路了麼?
人人都說,死過一次的人總是更惜命一些,她也不例外。死是懦夫的行為,只要她瞞得住這件事,她就仍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流芳壁上留名的姚沉歡。
這樣一想,她心頭好受許多。其實世上哪兒有那麼多貞潔烈婦呢?與其說是懼怕失貞,不如說是懼怕因為失貞帶來的各種負面影響,包括名聲、包括未來夫君的喜歡。
她低頭,看見身上還裹著的一件紫紺色暗花捲草紋錦袍,想起方才榮寰俊朗明媚的目光,心頭湧進幾分溫暖。
可惜,他是榮宸的哥哥。她不喜歡榮宸,連帶著也喜歡不起來她哥哥。
姚府的人很快就來了,榮寰並未再進去看她,只和姚府的一位管家打了個照面就走了。
榮寰回到東臨侯府時,府裡十分熱鬧,原來不止阿凝回府了,寧知書也帶著榮宓來府裡了。
聽說女兒家懷孕,多和親生母親在一起有好處。榮宓有孕,寧知書便三天兩頭帶著她往榮府跑,不知不覺間,孩子六個月了,已經顯懷不少。
豐嵐院中,阿凝把耳朵附在榮宓的腹部,柔聲柔氣道:“小寶寶,小姨彈琴給你聽好不好呀?”
陪榮宓肚子裡的小寶寶說話,已經成為阿凝的生活裡最新的樂趣。
阿凝讓錦環去銜思閣取她的七絃琴來,一旁坐著的姜氏笑道:“你這丫頭,盡瞎胡鬧。還沒生呢,怎麼聽得懂琴?”
阿凝不服氣:“我從醫書上看到的,能聽得到。”
榮宓一身豔紅底子水仙牡丹對襟刺繡的高腰襦裙,斜倚在羅漢榻上,笑道:“你不是最不愛看醫書麼?”
“那是過去。為了我的小外甥,我可要好好學習,到時候姐姐生產,我也好幫忙啊。”阿凝脆聲道。
“盡瞎說,生產自有穩婆幫忙,你一個姑娘家幫什麼幫?”姜氏說著,又低頭去繡手上的小肚兜,“要幫忙,就該多做做衣裳,順便練練你的女工。眼瞧著今年都要十四了。”
阿凝朝榮宓努努嘴,小聲示意她,“又來了。”
榮宓笑道:“母親有什麼好擔心的,以阿凝的品貌,只怕整個上京沒有配得上她的,還怕她找不到好夫婿麼。”
姜氏搖搖頭,“我倒不是擔心她,她只要對平王殿下客氣點,我就吃齋唸佛了。”
阿凝從倦水湖畔回來,趙玹直追到東臨侯府,阿凝卻命新上任的錦青將他趕了出去。
錦青是阿凝給青衣取的新名字。這護衛倒也不負她所望,絲毫不怵平王的身份,拿著劍就跟他比劃上了,平王才不得不離開。
阿凝從小到大在趙玹跟前就各種憋屈,想發作又不能發作,今日能把他這樣乾脆地弄走,她覺得分外暢快。
對付他,果然還是要靠硬拳頭。
可在姜氏心裡,阿凝十有八九就是嫁給平王趙玹的,雖然也沒覺得趙玹配得上阿凝,但好歹從小玩到大,知根知底的,趙玹對阿凝有多麼在乎,大家有目共睹。她覺得阿凝應該對趙玹好一些,日後嫁人了,才能更得他喜歡。
不管如何,對阿凝的婚事,姜氏是不怎麼操心的,唯一讓她不爽的,就是榮宛如今是公認的內定鄭王妃,鄭王身份比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