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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以為能和大家一直快快樂樂地處下去。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她望著頭頂綠油油的葡萄架子,默默道:“阿凝,我可能很快就要回江南去了。原本我是想趁此機會跟大家好好告別的,可姚姐姐沒來,璃若又出了這樣的事情。看來是沒法兒好好聚了。”
她伸手把一旁架子上的細嫩小藤子輕輕拉到手上把玩著,“自我母親過世,我父親就一直有辭官歸隱的想法,前兒他跟我說,我也快到了說親的年紀,他希望能結一門江南的親事,以後我們父女二人都定居江南。”
秦晚馥的父親秦海晏是江南路潯州人,他的父母兄長都在江南老家。
說起來,秦家和阿凝的外祖姜家,都是江南大戶,也是有些交往的。只是這種百年書香世家,難免都有些清傲,彼此間交往不甚密切。
聽她此言,阿凝有點懵了,“怎麼這樣突然?以前也沒聽你提起過。”
秦晚馥道:“提不提都是一樣的。別的倒沒什麼,我只是捨不得你們。要知道,我這一去,只怕這輩子都回不了上京城了。”
阿凝心頭一跳,脫口道:“別胡說!以後你若想來,還會有人綁著你的腿不成?”
她雖然嘴上這麼勸她,但是心裡也知道,這姑娘家一旦嫁了人,什麼都是聽憑夫君安排,哪裡有現在做姑娘的自由自在?不僅是秦晚馥如此,連她自己,也是如此。
雖說她們榮府的根兒都在京城,但她的兩個堂姐,榮宛的親姐姐,榮寧和榮寐,都嫁去了外地。她記得那兩位姐姐出嫁時,詹氏哭得可傷心了。
當然,阿凝有大姐姐在,日後肯定是會留在京城的。
秦晚馥卻不同,她只有父女二人相依,難免寂寥,靖北王府縱然對她再好,她仍是秦家的女兒,回去江南與家族相伴,的確是有道理的。
阿凝覺得有點鬱悶,也拽了根小藤子在手上,捏來捏去。
秦晚馥又笑道:“還是要先瞧瞧,看有沒有合適的,若是江南沒有合適的人選,指不定我還是會留在京城的。”
阿凝點點頭,起身走過去,和她擠在一張榻上。
“哎呀喂!你也不嫌熱!”秦晚馥連連搖扇子。
阿凝笑了一聲,“你以前不總說我冰肌玉骨麼?竟然還嫌我熱?”
秦晚馥道:“那你以為你真是冰塊兒啊!”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秦晚馥忽然低聲對阿凝道:“哎,你還記得去年春天,老王妃過生時,咱們和墨哥哥在假山裡偷看到的事情麼?”
阿凝搖搖頭,“我不記得。”
秦晚馥見她一雙眼閃亮亮的,知道她是真不記得,“你果真是個書呆子!這都能忘。”
阿凝不滿道:“現在連六殿下都不喚我書呆子了。”
“哎哎,我就是想問你,你說親吻是個什麼感覺啊?”
阿凝搖搖頭,“我哪兒知道!”可此刻若是大白天,秦晚馥就能看到阿凝臉上的紅暈。
她知道。在夢裡知道的。昨夜的夢光怪陸離的,她後來才想起來,好像還夢到許多別的場景,比如她那位先生,畫畫的時候忽然抱著她親什麼的……
不過這樣丟人的事情,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
秦晚馥當然不指望她說知道,又續道:“我若是能找到和書哥哥對嫂嫂那樣對我好的夫君,也就無憾了。別說讓我去江南,就是讓我定居在漠北苦寒之地,我也二話不說。”
阿凝搖搖頭,“你的想法也太不務實了。什麼情啊愛的,不過都是騙人的,最重要的還是要拿捏得住對方的家世和背景。”
秦晚馥撅起了嘴,“你果真是書呆子!一點情趣都沒有。”
阿凝不服,“我哪兒沒情趣了?”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好嗎?怎麼會沒有情趣?
秦晚馥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也不願意解釋了,只道:“好啦好啦,阿凝最有情趣了。”
葡萄藤架上,掛了一輪彎月。夜色越來越深,月色卻愈發好了。
阿凝瞧著月亮發呆,身邊的秦晚馥安靜了許久,正當阿凝以為她要睡過去時,她忽然輕聲道:“阿凝,你會記得我吧?”
阿凝點點頭,一手拉著她的手,“不管你去哪兒,我都會記得的。”
秦晚馥笑了,“永遠永遠都會記得麼?”
“當然。你知道我記性很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以後你若進宮做了娘娘,可要記得提攜我一把。”
“什麼進宮做娘娘?”阿凝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