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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葉碟的預計,自己完全是可以走出第二步的,但世事難預料,自己的第一步都還沒有落完,整個人就栽了下去。
耳邊的風呼嘯著凜冽,除了冷之外,葉碟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要死了!
葉碟沒有重頭來過的勇氣,所以不願意接受自己被廢的事實。
阮竹星要護自己一輩子,葉碟完全相信;夫子也委婉的表露過,既然是嚴瑾無心之失,聖賢莊願意成為葉碟暫時的庇護,但葉碟卻不怎麼相信;至於李太白,葉碟當然相信自己的太師叔祖,但大丈夫豈能苟活他人之籬下?那樣的話,自己這一生也就會在碌碌無為的平庸中度過了。
葉碟不願意再在阮竹星等人的庇護下平庸,更不願意成為他們的負累。所以葉碟選擇了另一條道路,哪怕風險極大,哪怕葉碟賠不起這個賭注。
然後,葉碟真的輸了。在武當山所有人的注視下和驚呼聲中,葉碟如同山下落下的垂石,急墜直下。
或許如此的結局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風聲變得有些刺耳,黑暗再次襲來,但葉碟卻再也尋不到光亮。
玉晟公子、宇文徵、司馬行、肖遙……那些跟自己發生過過節的面目一一浮現在葉碟的腦海。
今生今世,所有的恩怨,來世再清算!
閉著眼睛的葉碟,默默地想著。
置身於黑暗,倏地一瞬間,又有李莞、蚩洛縈夢等人的面容在葉碟眼前掠過。
自己還有師父師孃啊!
葉碟猛的睜開眼睛,身死縱能超脫萬般輕鬆,但葉碟還是想要活著,只不過不是寄人籬下,也不是苟延殘喘。
空中劍意劍氣匯聚成劍雨,繽紛落下,遠遠望去,有些絢麗。
其他人有沒有發覺葉碟不知道,但葉碟卻是發覺了,在自己的領域當中,還有不屬於自己的劍意。
人間有劍俠,上自然有劍仙了!
葉碟不禁咧嘴一笑,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引來上劍仙窺測。
“太師叔祖,可否借我一劍?”
葉碟朗聲高喝,彷彿不曾發覺自己即將跌入谷底。
思過峰上,李太白正叫嚷著要宰了擾亂葉碟悟劍的劍仙們。
夫子和嚴瑾不停的在唸叨著地均衡,切莫動怒。
李太白對夫子怒目而視,後者卻罕見的有些不好意思。
本以為可以遮蔽機,卻不曾想還是被發現了,這讓夫子在李太白的面前有些羞愧。但卻決不能因為這個,而放縱李太白以劍氣斬。
三個老人在思過峰上拉扯著,就像是三個不知所云的醉鬼。
忽然,葉碟的一聲太師叔祖可否借我一劍響徹武當。
李太白麵露喜色,而後大聲笑道。
“莫一劍,這百年劍道借給你有何妨。”
李太白的聲音讓整個武當都跟著震動,夫子也悄悄的撤去已經沾附在葉碟身上,屬於他的氣機。既然那子已經化險為夷,自己也就不再錦上添花了。
一道淡藍色的劍氣自四相峰底飛昇而出,在葉碟身體吹動地面青草的時候,那道淡藍色的劍氣栽著葉碟重新升上雲霄。
“咦!這下還真有了點有蛟龍處斬蛟龍的意思!”
思過峰上,夫子撇著嘴,雙眼虛眯盯著急速飛昇的葉碟。
葉碟再度破開雲層,瞧著紛紛的劍意和劍氣,不由的想到三個老頭以無境之境對仙王境便是仙王境,對五帝境,便是五帝境。
只不過當葉碟問可有前人如此,三個老人均是搖頭的時候,那差點閃了腰的畫面,葉碟不願意再去回想。
“倒是好手段好神通,但你們似乎忘記了,這是我葉碟的領域!豈容爾等染指?”
站在雲端葉碟不再邁步,而是仰長嘯,自他的眉心處,又有一道青色的劍氣發出,與李太白借出的那道淡藍色劍氣相互交織,擾亂了漫劍雨。
“大膽武當葉碟,三番兩次窺探道,當真以為吾等耐你不何?”
空之上仙人發怒而問,勢若奔雷,但整個武當山卻是寧靜如湖水,所有的目光依舊是聚在葉碟的身上。
呂洞庭和章仝玄等人緊緊握著拳頭,只有從昏迷中醒來的阮竹星,在黛眉矗立,雙指朝。
“還是不夠啊!”
葉碟望著周圍,喃喃自語。
“師弟,我這柄陌陽雖不是什麼名劍,但也還算鋒利,儘管拿去!”
齊振清畢竟是呂洞庭調教出來的弟子,眼力非常。一升高喝,手中的陌陽直接飛向葉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