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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世龍下午的時間都花在了四個孩子身上,對著他們一頓毒打咒罵,罵他們是烏龜王八蛋,白長這麼大,剛才竟然沒一個人敢吭,他的臉都被丟完了等等。
總之什麼難聽話都被他罵完了!
溫陽早就把棺材和石碑定好了,下午她和秦叔開著借來的拖拉機去拉了回來,又請人抬山上放著,就等明天順利遷墳。
今夜,秦家院子通火照明,幾個婦人藉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有說有笑聊著孩子的事,家裡的事,男人的事,說的最多的還是錢桂枝與村支書的八卦事,還有李繼紅和田老漢的八卦。
說出口的都不是什麼好聽話。
無非是罵這兩個女人不守本分,還說她們倆都瞎了眼,紅杏出牆也不選個好點的男人。
最毒的就是有個人說李繼紅口味重,田老漢那種邋里邋遢的髒老頭她也受得了。
眾人一陣鬨笑,說李繼紅那婆娘才不管什麼男人,只要能解饞,她什麼男人都能睡。
說歸說,她們手上忙個不停,切肉,摘菜,洗碗,蒸飯,添柴。
今晚準備好明天挖墳、幫忙的人吃酒席。
溫陽早就算好了,村裡幫忙的人大概八桌,再叫上村裡的窮人過來吃一頓,少說也有十二桌。
她請秦南柱他媽買的菜是夠二十桌用的,一共花了五千多。
她之前賣頭面的八千加上賣肉分的一千多一點,一共九千多,除去五千還剩四千,買棺材和碑石又花了三千多,因為溫陽挑了上好的棺材和碑石。
算來算去,九千塊錢也沒剩什麼,好在她手裡還有溫世龍付的三萬塊,這三萬她打算好好存著,以後蓋新房子再拿出來,決不能動。
今晚秦家人都在忙碌,沒有人入睡,溫陽和容許也在幫忙,溫陽幫著摘菜、洗菜。
容許承包了在井邊打水的活,就是有些不習慣農村這些男男女女的聊天方式,說到想笑的,婦女就仰天大笑,無所顧忌,十分大聲。
忙了一夜,凌晨四點,總算忙得差不多,肉都煮熟,炒熟溫在鍋裡。
這一切還得多虧周慶芬,她一個早上就跟村裡人借齊這些鍋碗瓢盆,村民家裡大都會準備一兩個辦紅白喜事用的大鍋,到時候湊在一起就能用也方便。
忙完這些,大家都意猶未盡,連瞌睡也沒了,又磕著瓜子喝著茶聊得熱火朝天,睏意全無。
一會說東家的男人,一會說西家的媳婦,聊得全是家常瑣事,還有男女之間那點事。
她們不睡,溫陽也不好意思去睡,不過,她也不困,容許陪著她坐在樹下看星星,今晚的月亮也很美。
一回來,溫陽看什麼都很美,就連天上的星星也格外亮,月亮也更美。
容許見她看得沉迷,一言不發陪著她,他還是頭一次留意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溫陽看了好一會,直到脖頸痠痛,才扭頭過來。
她在看天上,容許在看她,兩人目光對視,溫陽有些尷尬,心底腹誹:看我做什麼?
只好沒話找話說:“你的假期好像要到了,明天遷完墳,你就回去吧。”
容許挑眉:“趕我走?”
這好像有幾分卸磨殺驢的意味?
“不是!這不到月底你,再有七天你假就完了,你回去陪奶奶幾天,差不多回隊裡。反正這裡的事已經差不多。”
“你確定要我明天回去?”
“後天一早也成!昨天我給奶奶打電話,她好像有些心急,巴望你趕緊回去,你不能把這麼寶貴的休假時間耗在這裡。”
“行。聽你的,我明天走。那你什麼時候回去?”容許想著這裡的事也辦得差不多,完成遷墳也就沒什麼了。
他留在這裡意義不大。
“我至少得守過他們的頭七,村裡不比城裡,這是規矩。”
“頭七?一週?”
“嗯。”溫陽看著他的眼睛點頭。
也就是說,容許明天離開她,一週後他動身去軍營,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不能提前?”容許想在去軍營之前再見她一面,有些話,他想等遷墳這件事過了,她心情好一點再跟她說。
“不能。反正我沒什麼事,就是答應幫霍秋迪補課會多耽擱幾天。我要九月份才上大學,現在才七月初,時間還很多。”
“想好大學去哪上了嗎?我好打電話給舅爺,請他幫你安排好。”
“容許,我決定不去國外上大學。不用麻煩舅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