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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不是該走了?宮裡那位肯定等得不耐煩了。
臨淵小心翼翼地試探著,並沒有把話說完。先前羨魚一臉焦急地跑來稟告,他便知今日必有好一番耽擱,只是,也不能太晚吧?
莫冉折依舊沒什麼反應,只低低嗯了聲,目光仍淡淡地朝著花荼兮的方向。
臨淵見狀無奈,他自覺責任已盡,急也沒用,乾脆往後一站,順著自家主上的目光朝月下那個身影看過去。
只見那個單薄的身形浸在月光的清冷中,遠遠望去一點生息都沒有,像個遊魂。但即便如此,看著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花荼兮全然沒想到自己散個心還會被人圍觀。她對著夜空中高懸的明月,似感似嘆:“上元啊,沒想到一轉眼,就已是上元了。”
花荼兮忍不住想,以往的這個時候,自己在幹什麼呢?
恐怕正與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喝酒划拳吧。陸遜時這個老實孩子,只會抱著個酒罈子坐在一邊傻笑,一待她喝光了就立刻滿上;季了通常會板起一張臉,時不時敲打著讓她注意身份,注意形象,消停會兒。。。雖然她時常繃著個臉,但衣兜裡揣著君年寄來的書信,耳邊是熟悉的嬉笑怒罵,心裡別提有多踏實。
物是人非。
花荼兮心裡哽上一口鬱氣,忍不住冷笑兩聲。呵呵,我去你妹的兒女情長,去你妹的離愁別緒!人家捅刀子都捅到自個身上來了,可自己還巴巴的在這裡不忘舊情,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可醒醒罷!
她撥出一口濁氣,身子重重往長廊邊上的木欄柵一靠。冰涼的夜風拂過臉龐,穿過髮絲,卻沒有將心底的惱意帶走。
耳邊傳來潺潺流水聲,花荼兮微怔,思緒暫時被扯了回來。她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竟走出這麼遠,遠到莫冉折的地盤上來了。之前羨魚帶著她在白水蕩一番認路,走至這溪水旁邊,她還有些驚訝,多問了幾句,才知道這裡是莫冉折的院子。
請原諒她用地盤這麼俗氣的兩個字來形容。她雖在此養傷,但平時與莫冉折一向涇渭分明,這一條長廊一條溪,就如楚漢河界,而她從不越界。繞是認路那會兒,她也只是看了眼就走。
這要換做平時,花荼兮肯定很識趣地就回去了,只是如今她腦子一熱,就是想去這水裡浸泡一番,洗洗腦子洗洗腸子洗洗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
花荼兮才不來管這身子會不會凍著,她覺得自己要下去冷靜冷靜,就得下去冷靜冷靜,誰也攔不住,於是身子又朝長廊底下探出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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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花荼兮只是想要冷靜一下,只是落在別人眼裡,那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她那一副慘慘淡淡,視死如歸的模樣,直教人以為她想不開要去死一死。
臨淵早就不淡定了,見她身子愈發往外,驚恐地回頭對莫冉折結巴道:“她她她想幹嘛?!”
此時夜深露重,溪水刺骨,那裡頭又怪石嶙峋,管她是不是真的想死,這一下翻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
臨淵擔憂道:“主上,您…不去瞧瞧?”
莫冉折看著花荼兮,本就清冷的眸子在夜風中愈發微涼,他指骨輕釦桌面,低聲命令道:“去拿幾壇酒來。”
臨淵“哦”了一聲,拔腳就要走,卻聽頭頂樹葉沙沙做響,隨即一條身影迅速沒入黑暗,無聲無息。
原來是吩咐暗衛去。臨淵把家收回來,呆呆地看著自家主上,有些不明白他要做什麼。莫冉折不喜酒味,非不得已,滴酒不沾。況且這也不是喝酒的時候吧?
只是還未待他想出個所以然來,一陣涼風自身前略過,再定睛一看,幾壇酒就已穩穩地擺在了莫冉折面前的案几上。
臨淵心裡嘖嘖感嘆,暗衛速度就是快,自個才走了個神,已經拎著幾壇酒回來了。正尋思著是不是該找個杯子給莫冉折滿上,誰知他先一步將壇酒拎過。
莫冉折看也不看一眼,除了封口,手一傾,清透的酒液立刻順著嘆口汩汩流下,澆落在地上。他動作乾脆利落,直叫人以為他倒得只是粗茶淡水而不是瓊漿玉液。
臨淵目瞪口呆地看著,肉痛地一句話都說不來。
最後一滴酒液從壇口低落,莫冉折一揚手,酒罈懸至半空,然後迅速劃過一個弧度,重重下落。
“哐——”,酒罈子應聲而碎,一片寂靜中顯得尤為突兀。
瞬間,一陣醇厚香濃的味道立刻在院裡飄散開來。夜風繾綣捲過,那絲絲縷縷的酒香將人細細包裹住,光聞著便已讓人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