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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過她,再看不上別的女人。不知道到底是他的幸運,還是冤孽?
顧清夏愣住。她盯著他的眼睛,確信他沒有說謊。她盯了他一會兒,手劃過他精壯的胸膛、結實的小腹,從他手裡接過了那隻被他揪扯了半天的套子……
……
……
南思文離開顧清夏家的時候,都還恍惚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根本不記得事情是怎麼開始的。
他只記得她纖細的腰肢不停的擺動……她索取,也給予。她帶他上了雲端,渾不似在人間。
縱然是從前,顧清夏為了逃出去而對他虛與委蛇的時候,都未曾這樣對待過他。那時的小霞,能做到的也僅僅只是順從不抗拒他而已。對她來說,晚上的事,依然是羞澀乃至羞恥的。
顧清夏跟小霞……真的是不一樣的人。南思文想起她說,小霞,是從未存在於世過的人,忽然心下愴然……因為他這些年一直在思念的,都是小霞……
他向前走了一段,忍不住轉身,倒退幾步,直到能清楚的看到七樓的窗戶。
顧清夏已經了熄了燈,視窗漆黑。但有個橘紅色的光點,微弱的,一亮一滅。他知道,她在落地窗邊抽菸……在他過去的幻想中,從沒想過小霞是會抽菸的。
他望著那窗戶,小霞和顧清夏……漸漸的撕開成了兩個人……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她和她唯一的相同之處,大約,就是對他孃的恐懼。
南思文眸光忽黯。他抿抿嘴唇,轉身大步向外走。
他娘今天有些發熱,還咳嗽。他出來,本就是要去藥店買藥的。大院太偏僻,回去那邊兒,沒處買藥。他們想買了藥再回去。
藥店不算遠,在另一條街上。南思文一路朝藥店走去,一路就想,大院兒太遠了,他娘每天來回實在辛苦。不然在附近租個房子?這邊肯定是不行了。再朝北去一些,在這個區的大公園的南邊,還有不少老社群,可以考慮……
藥店關門了,但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他按著鈴把裡面的人叫醒,年輕的藥劑師睡眼惺忪的從二十四小時視窗探出頭來問他要什麼藥。他要了感冒藥,退燒藥和化痰止咳的藥,說了說症狀,藥劑師又給他加了盒消炎藥。該交錢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吞吐著又要了盒避孕套。
年輕的藥劑師瞬間精神了。一掃之前的嚴肅,眼神裡全是揶揄,把之前那些全當成了最後這一樣的幌子。
南思文第一次買這東西,耳根有點發燒。交了錢逃也似的走掉了。顧清夏不停擺動的纖細腰肢,卻總是在他眼前晃啊晃啊……他沒忍住,走到路燈底下就著昏黃燈光讀起了避孕套的說明。他很快就弄懂了這東西的用途和用法。不由微愣。
他清楚記得結束後他摘下套子的時候,裡面的東西流到了他手上。他前面搞不清怎麼用的時候,撕扯得太用力,可能給撕裂了……
那……會不會……
他有點慌,想趕緊給顧清夏打個電話。摸了摸兜,卻發現出來的時候就忘記帶手機了。他心裡很慌。
他是真的怕了顧清夏。十年前,她的性子就烈到了自己兩次弄掉他和她的孩子。這種事,女人能承受幾次?他真怕再有第三次。
他大步如飛的走回“大鐵鍋燉雞”,想趕緊打電話給她。他是聽工友說起過,有種事後吃的藥,吃了就不會懷孕了。
他走到鋪子那裡,看到裡面已經關燈了,就留了一盞門口的燈昏黃黯淡。他娘一向都節儉,已經打烊了,她就不會開著燈浪費電費。
他撩開棉門簾,叫了聲“娘”。卻看到他娘趴在張桌子上,一動不動,似是睡著了。
“怎麼在這睡!本來就感冒了!”他皺眉,過去推她。她卻沒醒,只歪倒了。他覺出不對,一抹她額頭……滾燙!
“娘!”
黑暗的房間中,顧清夏站在落地窗前抽菸。她看著南思文走出了樓門,看著他轉身抬頭向上望。他望了一會兒,轉身走了。
顧清夏吐出一口白煙。她的身體和情緒,都平靜下來了。心裡,卻生出了世事荒謬的可笑感。
她和南思文做/愛的時候,腦子裡想的其實全是李盛。
電梯裡的偶遇,搭訕,追求。紈絝子弟對看中的女人的勢在必得。一開始全都充滿了浮誇的躁動。
不知道是從哪裡有了變數,他就認真起來了。
明明是個風流紈絝的浪蕩子,一認真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一認真起來,就叫人不得不正視,不得不被觸動。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