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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不能去!”
一道沙啞的聲音同時響起,帶著變聲期男孩兒的可笑嗓音,斬釘截鐵的否決了她。
采薇聞聲,回頭看去,見九斤一家正好走進來,九斤走在最前面,那張憨厚朴實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薇兒妹子,你不能去。”
他重複著,走到采薇面前,站住了:“你告訴我,是誰砸了咱們的酒樓,我去找他。”
沒等采薇說話,周嬸子就趕上前來,一把拉住采薇的手,說:“丫頭,你可不糊塗啊,你要是去了,那個人若是起了歹心,你可怎麼辦呢?那時羊入了虎口,跑都跑不掉,你後悔都來不及了呀!”
說著,轉向杜氏道:“妹子,你可得勸著點兒薇兒,咱不開店兒了不打緊,可不能讓孩子冒險啊,大不了咱還回穆家村去過活,總好過讓孩子受罪的好!”
“嗯,我們不會讓她去的。”
穆仲禮接過話來,對周嬸子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她的觀點。
他看著女兒,嚴肅的問:“薇兒,你告訴爹,砸咱家酒樓的那個人是誰?你又是怎麼和他結的怨?說清楚了,明早爹去找他理論。”
周叔說:“穆兄弟,我跟你一起去,省得你一個人去吃虧。”
采薇聽了,不禁又被爹的慈父情懷感動了一下,若是她沒有這些上天入地的本事,出了這樣的事兒,可不就得爹出頭去幫她理論,雖然最終的結果極有可能是沒等爹開口,就已經被打個半死扔了出來,但終究好過她被那畜生糟蹋的強。
不過,既然她有收拾那畜生的本事,就犯不上讓爹和周叔去為她涉險了,甚至連讓他們擔心,她都捨不得。
於是,含糊著說:“這事兒,還是交給官府處置吧,我明兒就寫狀子,派張伯去遞交縣衙,定要將那惡徒繩之以法,你們就不要跟著操心了。”
眾人也知道上門與那人理論不出什麼,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好同意了采薇的建議,又說了一會兒話,見時候不早了,周家人才告辭去了。
歇息時
因為穆仲卿回來了,家裡的房間做一些調整,三間屋子,穆仲卿和杜氏夫婦住一間,文兒和武兒住一間,采薇和採菲住一間。
這下,可把采薇愁壞了,她還想著在晚上去收拾律俊臣那混蛋呢,若是和採菲住在一處,她哪裡還敢動彈?
姐妹倆躺下後,採菲因為家裡的酒樓被砸了,顯得心事重重,憂心忡忡,躺下許久,卻還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采薇急著出去辦事,等不及她睡著了,而且,就算她睡著了,誰又能保證她不會再半途中醒來,於是,偷偷的用意念聯絡了老烏龜。
“龜大仙,您上次給我的迷藥對身體有害處嗎?”
老烏龜慢悠悠的說:“沒有。”
“太好了!”采薇心中大悅,迷暈了菲兒,悄悄的開啟窗子,從視窗飛身出來,悄無聲息的向茫茫的夜色中奔去。
屋頂上的逐月正在調息內功禦寒,今天輪到他當值了,見到采薇從屋裡奔出來,急忙縱身躍下屋頂,緊身跟了過去。
……
轉過街角,喧囂漸見,一家頗具規模的賭場入了眼簾。
這會兒,正是賭場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刻,前來賭錢的男人們,揣著沉重錢袋,興奮的進入了這座銷金窟,打算一夜暴富,或是找個又白又騷的娘們,盡興的痛快一番。
采薇跟在他們的身後,也進了來。
見那賭場雕欄畫棟,頗有局面,大堂處置了面八扇紅木鏤雕屏風,兩旁各立一名紅衣女子,碧玉年華,粉面含春,見有人來,便迎上前去,盈盈一笑,嬌聲問道:“大爺,是要賭,還是嫖?”
男人道明目的,兩個女子便嫋娜娉婷的帶著他們去了。
采薇冷哼一聲,想不到那律俊臣那種豬倒還有幾分商業頭腦,沒在賭坊門口安置一群五大三粗凶神惡煞的打手,倒是安置了兩個水蔥似的妙人兒,那兩個少女身姿勝柳,笑比春花,朝著進來的客人盈盈一望,許多男人便管不住腿腳了。
進出賭坊的,大多是衝著錢財來得,可若能順道養養眼,想必沒人會拒絕。
“姑娘,您是來……”
一名紅衣女子見采薇也進了來,驚詫的看著她。這個時代女子閨訓苛刻,女兒家輕易不拋頭露面的,除非像她們這樣的娼妓,否則,斷不會有好人家的女兒到賭坊裡來的。
“我找你們東家。”她淡聲說道。
隱在身後的逐月,氣得幾乎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