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杵在哪裡半晌沒回過神來,嘴裡喃喃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分明搖的是三個6的,怎麼又變了?
嘀咕著,他猛的抬起頭,盯著采薇,唳聲道:“是你在搞鬼?”
采薇冷笑:“眾人都在這兒看著呢,你的骰盅一直在你手中,我連碰都沒碰到,又怎麼能搞鬼?律二公子這樣汙衊我,莫不是你律家輸不起,想要賴賬?”
後面看熱鬧的賭徒也都議論紛紛起來,雖然不敢大聲,但是,對於律二輸了卻不肯承認之事,都感到不以為然!
正鬧騰著,一道微涼的男音傳來——
“區區一把刀而已,我律家還輸得起!”
聲音處,鴻運賭場的東家律俊臣,正負著手,從樓上緩步走下,他頭上戴一頂輕紗抓角頭巾,腦後兩個白玉圈連珠鬢環,身上穿一領單綠羅團花長袍,腰繫一條雙搭尾龜背銀袋,穿一雙磕爪頭朝樣皂靴,走的穩穩當當,絲毫沒有自家人輸了的焦躁。
兩邊看熱鬧的賭徒見了他,都自覺的靠在兩邊,畢恭畢敬的把路讓了出來。
律俊臣且行且笑,一雙眼睛冒了火似的盯著人群中的少女,牙癢癢的。
小賤貨,敢耍他,本想用在她身上的春藥,結果卻被她使詐都用在了他身上,害他中了那麼深的毒,睡了奶孃那中年老陰,使他到現在還噁心著,沒法跟女人親近呢!
這口惡氣,今兒一定要在她身上發洩出來,無論如何,也要與她顛鸞倒鳳,共赴雲雨的做上一回,才肯罷休!
迎著他冒火的眼神,采薇毫無懼色的回望了過去!
媽的禽獸、種豬,老孃終於把你給等來了,敢砸老孃的酒樓,毀老孃的心血,今兒勢必讓你名聲掃地,家財散空!
兩人各懷心思,臉上卻都掛著淺淺的笑,這一幕,看在遠處逐月的眼裡,儼然就是一對情侶間含情脈脈的對視!
“可惡的女人!”
他腹誹著,又氣又恨又無奈!
律俊臣下了樓,閒庭信步的走到賭桌前,將桌上那把寶刀拿起來,抽出鞘看了看,讚道:“太阿巨闕應難此,干將莫邪亦等閒,呵!果然是把難得的好刀!”
說罷,將刀插入鞘內,送到采薇面前,笑道:“願賭服輸,這把寶刀是姑娘的了。”
采薇見他裝腔作勢的樣子,一陣惡寒,她倒是很想接過來,但一想到這把寶刀現在是被這種豬拿著,而這種豬的手,剛剛才玩兒過兩個女人,就感到陣陣的噁心。
“怎麼?難道穆姑娘不想要這把寶刀了?”
見采薇遲遲不肯動彈,律俊臣挑眉問道。
要,當然得要,采薇還指著他收了張鏢頭的鏢局為己用呢!
她咬了咬牙,從袖中拽出一方素淨的棉布帕子來,包著手,快速的將刀接了過來,放在桌角上。
這一動作,著實惹惱了律俊臣,他看著采薇那副嫌惡的樣子,笑意加深,笑容卻愈加惡狠起來。
小賤人,敢嫌棄他,待會把她弄到榻上,定要好好的噁心噁心她才行!
心裡雖然是這樣想的,不過,嘴上卻是另一番說辭。
“不知穆姑娘又打又鬧的想見我,所為何事?”
他朗聲說著,毫不避諱圍觀的賭徒,顯然是想給人以錯誤的引到,想讓大家以為采薇是來爬床的。
采薇自然知道他這份兒陰毒的心思,本想一掌拍死他,但又一想,一下拍死太便宜他了,便直言道:“我以為律公子該知道我所為何來?難道我家酒樓被砸之事,律公子不想對此付出點兒什麼嗎?”
一個下人端了一把椅子過來,畢恭畢敬的放在律俊臣的身後,律俊臣一撩袍子,坐了下來,對著采薇陰森的笑道:“穆姑娘,凡是有因必有果,姑娘若想追究酒樓被砸之事,就先想想本公子為何會這麼做?”
他所指的,是采薇誑他贖買朝雲一事,還有那日相約,本打算與她共赴雲雨,她卻給他下了猛藥,自己逃脫,害他睡了奶孃那事兒!
不過,采薇以為,她之所以會對付他,還不是因他無端起了色心,無故調戲她,還在香裡下藥,妄圖淫汙她,否則,她又何至出手對付他,他也不至於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這些說辭跟他說了也沒用,他這鐘自以為是的人,已經認定是采薇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兒,憑誰怎麼說,他都無法改變自己的想法。
采薇懶得和他講理,直截了當的問:“這件事兒,律公子打算怎麼處理?”
律俊臣看了看桌上的賭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