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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
足色細絲,成錠成錠的碎銀子!
或大或小,零零星星,散落地上。
穆崇才顧不上打人,也顧不上頭疼,忙蹲下身子,去撿地上的銀子。
穆崇福和李氏已經被穆採瓶扶起來,見到銀子,也忘記了找杜氏和採菲算賬,只顧盯著銀子看。
穆仲禮搶上前,拾起地上的荷包,提著底兒倒翻過來。
“叮啷噹啷……”幾枚銅錢散落在他的手心兒裡。
“怎麼就這麼點兒?”
穆仲禮很不滿意,又奪過兒子手裡的銀子,放在手裡掂了掂,哼了一聲說:“頂多四兩。”
“啥?那麼大的一頭野豬,就賣這麼點兒銀子?”穆連奎顧不得教訓兒媳和孫子孫女,一門的心思都用在了采薇的荷包上。
穆白氏也自動忽略了杜氏的大逆不道,蹭的從炕上下了地,從兒子手中搶過荷包,一邊往懷裡揣,一邊罵著杜氏:“打脊的賤人,怎把銀子給我糟蹋剩這麼點兒?”
采薇不冷不熱的說:“嚷什麼?銀子都換成了物件兒了,奶奶想要,拿物件兒也是一樣的。”
聽到采薇的話,穆白氏的老臉上緩和了些:“哼!,一家子總算有個孝敬知理的!”老太太對采薇的態度很是滿意。
李氏一聽采薇讓她們拿東西,頓時樂得臉上的褶子都堆起來了,顧不上被砸疼的臉,也顧不上什麼長輩的臉面,顛顛兒的小跑兒著,去搶炕上的細棉布;穆崇福則是一把拎起了米袋子,穆崇才快速的鑽進廚房,拎出一大塊的肥豬肉和一瓶子豆油。
穆仲禮和穆連奎也滿屋打轉的蒐羅著:白麵、茶葉、木炭……
“長姐,長姐,他們都是壞人……”
武兒望著大伯一家把姐姐帶回來的好東西都翻出來,不禁抱著采薇的腿,絕望的大哭起來。
杜氏眼睜睜的看著大房一家在自家肆意打劫,自己卻無力阻止,又氣又恨又無奈,只得摟著文兒和菲兒,嗚嗚咽咽,抽泣不止……
“哭什麼?”采薇喝了一聲:“東西沒了也不值什麼,大不了明天再到鎮上,把這些個東西重新買回來,也是一樣的。”
“什麼?還買?你還有銀子?”穆仲禮停下手中的動作,表情一下嚴肅起來。
穆連奎湊了過來,端著長輩的架子說:“薇兒,你是個實誠的孩子,老實告訴爺爺,你的野豬到底賣了多少錢?”
“十兩銀子啊?不信你去問掌櫃的。”采薇的表情比珍珠還真。
穆白氏擠了過來,拉起采薇的手,哄著說:“好孩子,告訴奶奶,你是不是藏銀子了?”
“呵,奶奶,這些東西都是有價的,你和爺爺大伯估算一下就知道我藏沒藏銀子了。”
搶了人家的銀子,還要把人家當賊審,采薇被慪得想要罵人,這一家子,也真是極品中的極品了!
雖然采薇反覆說自己沒藏銀子,但穆白氏還是不放心,涎著老臉,伸出雞爪一樣乾枯的老手,在采薇身上摸起來,采薇一陣惡寒,一把推開她,皮笑肉不笑的說:“您老人家這是不信我嗎?”
穆白氏打著哈哈,說:“不是奶奶不信你,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日子過,有了銀子就胡亂花,不如放奶奶這兒,奶奶幫你攢著,留著日後給你當嫁妝。”
冷眼瞧著說謊話比喝水都順溜的老太太,采薇抖了一下,身上的寒毛差點兒豎了起來。老實說,老太太的話說給鬼聽,鬼都不信,何況是她?
“奶奶如此為孫女費心,孫兒在此謝過了,但孫女兒身上的確一個子兒都沒有了。”
“胡說,要是一個子兒都沒有,你憑什麼跟他們許諾,明天還要照樣在買回這些東西,快說,你把銀子藏哪了?”
穆仲禮懶得扮演伯慈侄兒孝的戲碼,直接揮舞著拳頭怒聲吼叫,威脅力十足,變相的警告采薇,交不出銀子,就要吃他一頓老拳。
采薇揚起嘴角,看著小丑一樣的大伯,柔聲說:“大伯,侄女兒現在的確是一個子兒都沒有,但是明天到鎮上,只要出首一件事兒,就能拿到十兩銀子的獎賞!”
“出首?”
穆仲禮一驚,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出什麼首?”
穆崇福也放下米袋子,警惕的看著采薇。
采薇理了理額前的劉海,笑盈盈的說:“今兒在鎮上,有個老乞丐被一輛馬車給撞死了,偏那撞人的黑心跑了,若是不跑,及時將人抬去醫館,那老乞丐還不至於死。哎,可憐一條人命啊!不過,幸好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