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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淵道:“晚輩不敢,只是想提醒國公爺,穆家盜竊之事疑點重重,國公爺需細細的審查,莫要冤枉了好人。”說著,又掃了杜永志三兄弟一眼,意有所指的說:“也莫要縱容了壞人。”
那一眼意味深長,帶著些許警告的意味,看得杜永志兄弟三人都心虛的撇過眼,不去看他的眼睛。
三房的獨子杜玉書,年方十五歲,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紀,他自恃安國公嫡子,本來就瞧不起霍淵的商賈身份,因見霍淵對祖父和父親等人冷言冷語,暗含譏諷,不覺又是憋氣又是窩火,又存了在祖父和叔伯們面前露臉兒的打算,遂向霍淵唳聲道:“霍公子,常言道: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我們安國公府裡的事,安國公府自會處理,就不牢您操心了。”
霍淵瞥了那滿臉痘痘的少年一眼,又垂下眸,拿著茶蓋兒不疾不徐的撥了撥茶杯裡的茶葉,緩緩的說:“在下也是擔心國公爺齊家不嚴,招來災禍,諸位想想,若是明天早朝時都察院御史彈劾國公爺縱容嫡妻嫡子誣陷、搶奪他們財物之事,即便聖上沒有怪罪貴府,也有損國公府的威名不是?為了區區幾萬兩的銀子,晚輩覺得當真不值呢!”
這番話,霍淵是在含蓄的警告他們,若是他們再一意孤行,揪著穆家不放,他定要將他們的事兒給捅到都察院御史哪兒
給捅到都察院御史哪兒去,到時候聖上怪罪下來,可不是他們能承擔得起的!
杜如海的臉黑了,三個原本紅著臉兒的爺臉卻白了!
安國公府早就在朝中沒什麼地位,這些年若不是靠拿族中的女兒四處與權貴們聯姻,只怕家裡早就敗落了,如今的局面也是全仗著大將軍府的蔭庇才能苦苦的撐著,若是再遭御史彈劾,或者是被皇上斥責了,安國公府豈不是要徹底玩完了!
霍淵不疾不徐的喝完茶,“喀”的一聲,將茶杯放下了桌角上,聲音不輕也不重,卻讓杜家男人們的心莫名的哆嗦了一下。
“穆家偷竊的事,晚輩建議老國公爺在去調查一下,若是真個冤枉了好人,就儘快去應天府把人領出來吧,免得造成什麼難以挽回的錯誤!”
霍淵建的聲音一向溫潤,聽不出什麼情緒來,但那雙狹長的眸子卻隱隱的閃過一道寒光,分明是五月的天,卻讓大廳裡的人感到陣陣的涼意!
提完這個建議,霍淵很快告辭離開了。走到門口時,霍淵忽然停了下來。
杜氏說了,杜氏的母親被安國公府里扣留下來了,若她還活著,一定希望外祖母能離開這兒,回到母親的身邊兒去,所以,便回過身,說道:“聽聞府上的梅老姨奶奶最近身子不好,不知國公爺可否允許晚輩將老姨奶奶接到到碧水山莊去小住一段時間,一來可以全了穆夫人做女兒的孝道,二來,梅老姨奶奶有女兒孫子孫女兒在身邊,病也定能好的快些!”
一個年老色衰,體弱多病的姨娘,料想安國公府不會拒絕他的,然而,令霍淵沒想到的事,沒等杜如海開口,杜永志便開口斷然拒絕了。
“霍公子請見諒,梅老姨奶奶雖說年紀大了,但終究是我安國公府裡的女眷,若是住到別人家的宅子裡,我們安國公府的的臉上也不好看”
霍淵道:“不過小住一段時間,等老姨奶奶大安了,就即可送回來,大老爺乃是讀書明理之人,又何必拘泥於這些虛禮?”
誰知,杜永志毫不鬆口:“請霍公子見諒,祖上留下來的規矩,府裡的女眷斷不能到別人的府上去住,以免遭人口舌,我等不敢有違祖訓,更不能為了一個姨娘做那違背祖訓的不孝之人。”
見他說得鄭重,霍淵也不好勉強了,眼下還是先把穆仲卿救出來要緊,免得把他們逼急了,做出點兒什麼狗急跳牆的事來,於是,笑道:“既是如此,晚輩也不敢強求,只是穆夫人不大放心梅老姨奶奶的身子,所以,待會兒晚輩派一個太醫來為老姨奶奶請平肝脈,到時還望府裡行個方便才好!”
話音剛落,杜永邦就說:“不必勞煩霍公子了,我們府裡自會請太醫給老姨奶奶調理身子,若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一定會先告知霍公的。”
杜永春也跟著說:“沒錯,請霍公子放心好了!”
經他們這麼一說,霍淵反倒不放心了,剛剛杜永志拒絕讓梅氏出府,他還沒起疑惑什麼,但他提出要為梅氏請太醫看病,卻被杜永志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不由得讓感到有些蹊來,論理,杜永邦應該沒那個膽子拒絕他啊?不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