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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超一年未見明珠,思念不已,本打算趁著這次來跟明珠一敘相思的,但被這位小舅舅纏得死死的,連睡覺都要派幾個人守在他的門外,根本不給他去見明珠的機會,把他恨得咬牙切齒。
不過,若這樣就被他看住了,完顏超就不是完顏超了,這小子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其實鬼心眼子多著呢,被崇武陪了幾日,發現崇武盯他盯得緊,於是有一日便不肯出屋了,只說是中了暑期,想在屋裡歇著。
從早上一直到傍晚,這位太子爺連面兒都沒露,只一個人睡在榻上,誰都不許進來打攪。
起初,崇武聽聞完顏超中了暑,還倒是昨天打馬球曬到了,歇歇就好了,可一直等到晚上,還不見這位太子爺出來,他才擔心起來。
通常中暑是不會死人的,喝點兒綠豆湯睡上一覺就好了,但凡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完顏超身份貴重,萬一趕上倒黴,真的在大晉出點兒什麼差池就糟了,姐姐和姐夫也難以向青羅國皇上皇后交代啊!
他著急起來,命自己的隨侍立刻進宮,急召太醫來驛館給完顏超看病,自己也不顧完顏超手下的阻攔,硬是闖進了完顏超休息的寢宮中。
進去時,寢殿裡只有完顏超的貼身隨侍靠在椅子上打盹,屋裡並沒有別的人,完顏超的床幔下垂,將榻擋的嚴嚴實實的,看不見他本人。
“糊塗東西!太子殿下本就中了暑,為何還擋著床幔,不讓風透進來?你是怎麼伺候的?”
崇武呵斥了一聲,快步走過去,想要拉開完顏超的床幔。
“穆公子——”隨侍見到穆崇武去拉床帳時,急忙蹭的一下串起來,攔在他面前,緊張的說:“太子殿下有令,不叫奴才把床幔拉開,奴才也是奉旨行事啊!”
崇武見他神色慌張,語言矛盾,頓時疑竇叢生,但卻點點頭,道:“也好,那就不要拉開了,免得惹太子殿下不高興。
隨侍聞言,鬆了一口氣,呵呵笑道:”是呀,太子原沒什麼大事的,睡一覺就好了,穆公子還是請吧!“
崇武轉過身,一副要提步離開的樣子,趁著隨侍一個不備,忽然抬掌向榻上打去。
這一掌,他只用了一成的功力,掌風僅能將床帳吹開而已。
”哎呦,穆公子,您這是做什麼?“
完顏超的隨侍叫了起來,這當口,飄起來的床幔下,卻見‘完顏超’側著身子,臉朝裡的躺在榻上,卻一動未動。
崇武看不到榻上人的臉,但卻可以肯定,榻上的人絕不是完顏超,是別人冒充的,若躺在榻上的人是完顏超,他的內力過去時,憑完顏超的功夫,不可能還躺在那裡無動於衷,除非他真個病入膏肓了。
不過,若是病入膏肓的話,他手下的侍衛早就慌成一團了,哪裡還會這般淡定從容呢?
所以,他冷哼一聲,斥道:”大膽奴才,你還敢瞞著本公子?說,太子殿下到底去哪了?“
隨侍見已經被揭穿,只好跪了下來,哭喪著臉道:”穆公子,奴才也是奉命守在這裡,太子殿下去了哪,奴才也無從得知啊……“
…。
大晉京城最好的青衣班戲樓裡,人滿為患,熙熙攘攘
背景佈局搭建裝飾的靡麗奢華的舞臺上,扮著貴妃的花旦正醉意闌珊的唱著,那些厚重堂皇的殿嶼美輪美奐、富麗堂皇,正可謂:”琉璃鍾,琥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烹龍炮鳳玉脂泣,羅幃繡幕圍香風。吹龍笛,擊鼉鼓;皓齒歌,細腰舞。
但是,佈景再美,也不及包房裡那個少年男子分毫。
少年十五六歲的模樣,身著楊妃色蹙金雙蕭海棠錦春綢衣,外罩深紫色繡粉芍藥的廣袖羽織褂,腰間是一條水蒼色腰帶,白皙如玉的手裡,握著一把半開半合的香色小摺扇。
‘他’就這麼花枝招展地站在二樓最昂貴的包房裡,垂眼看著下面的戲臺子。
再繁雜的色彩也成了這少年盛世美顏的陪襯,‘他’奪目耀眼,晶瑩出塵。但他的眉宇間又有說不出的驚豔和妖異,那種決絕的美麗,簡直撕心裂肺。
風華絕代。
臺下的觀眾們都被這傾城絕世的容顏震驚到了,哪還有心情看臺上的戲子咿咿呀呀的哼唱,幾乎都扭著頭,抬頭看向包房的方向。正思緒紛亂,那個彷彿受天地寵愛的少年,自半開的摺扇後,朝著觀眾席的方向,微微而笑。
一種韻致就這樣在他的眉目間流連,讓人讀不完、讀不盡、讀不清;讓人忍不住看了又看,重新再看。
“完顏超,我怎麼覺得他們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