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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順沒想到縣令大人會把老鐵和前縣令聯絡起來,他微微一愣,“是,應該是這樣的。”
“心衰氣弱的一般是天生體質差的人,或者受過什麼重傷的。老鐵做慣了粗活,也沒受過重傷——他沒受過重傷吧?”
“應該沒有。”叢順還是不明白,這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縣令大人到底想表達什麼。
唐天遠點點頭,“也就是說,老鐵不太可能患上心衰氣弱之症。”
“可是……”
唐天遠抬手打斷他,“聽我說完。對,你查到的是這個,但這只是他做給別人看的,目的是掩藏他的行動。試想,如果一個人晚上要做事情,耗費精力,第二天又不能被人發覺,裝病是最好的方式。”
叢順不自覺地跟著他的思路走,“是這樣沒錯。”
唐天遠又疑惑了,“有什麼事情是非要晚上去做,還很耗費精力的?”
叢順想到了一個特別猥瑣的答案,但那絕對不是縣令大人想聽的,於是他也跟著奇怪道,“是啊,會是什麼事?”
唐天遠繼續道,“而且一做就是三年。此事開始於前縣令上任後不久,結束於前縣令出事前不久。”
一定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叢順默默地想。
見叢順依然沒想明白,唐天遠又提示他,“還記得上次我們在天目山發現的那五具屍骨嗎?他們的死亡時間與這個時間點基本重合。”
叢順一下子睜大眼睛,震驚地看著他,“大人是說……”
唐天遠點點頭,“天目山白天封山,晚上卻沒有,可以方便人和貨物進出,以及裡外傳遞訊息。這樣一來,老鐵做的事就不難解釋了。”
叢順依然保持震驚臉,“這……不太可能吧?前縣令他……”
唐天遠不以為意,“你以為他為什麼會出事?對了,你在他手下也有好幾年,就一直沒發現他的異常嗎?”
叢順有些沮喪地搖搖頭,“不瞞大人您說,我只管查案子,他老人家不太關心這些。”
也是,為了錢不要命的人,眼裡怕只有金子了。
叢順又問道,“大人您的意思是,孫員外和前縣令都跟盜採黃金之事有關?”
叢順與這件案子牽涉較多,唐天遠不打算瞞他,便點了點頭。再多的也沒透露,他只是個小捕差,不宜知道太多機密。
“那麼大人,這個案子咱們還查嗎?”叢順也不是二百五,事情越牽越大,水是越來越深,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裡淌。
唐天遠說道,“先把土匪剿了再說。”
他派去南陵縣的人也回來了,帶來了南陵縣的友情贊助:捕差一名,資料若干。捕差名叫梅老五,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嗓門大,說話直接。一來就跟唐天遠抱怨,“我們大人也給府臺上過幾次公文請求剿匪,可惜府臺大人嫌死的人不夠多,沒答應。”
剿匪是官兵的事情,縣府並無調兵的權力。如果是大規模的匪患,需要上報朝廷,由朝廷頒聖旨,發虎符,調兵遣將來剿匪。不過現在像鳳凰山這樣一小撮,用不著驚動朝廷。如果圖省事兒,直接由當地知府跟守軍將領打個申請,派個兩三百號正規軍到此一遊,絕對夠用。
但是池州知府宗應林偏偏不幹。
南陵知縣的理解是,想要跟人家借兵,總要拉下臉來求一下,府臺和軍衛是平級,宗大人拉不下這個臉。
唐天遠知道宗應林不願剿匪多半是因為鳳凰山離銅陵縣太近,對他來說,銅陵縣絕對是是非之地,能躲就躲。
不過這個梅老五膽子真大,什麼都敢說。唐天遠提醒他,“我這裡的縣丞姓周,一會兒你會見到他。你在他面前不要提及知府大人。”
梅老五神秘兮兮,壓低聲音問道,“他是知府的人?”
唐天遠噴笑。這粗漢卻也心細。
他讓人先把梅老五安頓了,然後他把梅老五帶過來的文書仔細看了一下。
文書上都記錄得很詳細,何時何地何人報的官,被搶了什麼,有無人員傷亡,等等。唐天遠看過一遍之後,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他又把第一份文書拿出來看。
鳳凰山上的土匪第一次現身是在半年多以前。
這個時間,就是老鐵詐死逃亡的時間,就是盜採黃金者殺人滅口的時間。
唐天遠突然找到一個新的思路。
採 金鍊金都是體力活,其中需要的苦力應該不少,除了死掉的那五個,其他的都去哪裡了?一開始,他以為剩下的人可能死在其他的礦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