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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死,我為此一直內疚悔恨到現在。自那之後,我心灰意冷,娶妻的心思也就淡下來。”
譚鈴音心中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壓得她只覺煩悶無比。她試圖勸慰他,“你不用內疚,兩家的婚約是父母之命,你又沒有錯。而且,她也不一定就是因為婚事而死的呀。”
“你不懂,”朱大聰搖頭,神情落寞,“如果這世上有一個無辜的好人是因你而死,這個念頭就會伴隨你一生,你一輩子也擺脫不了內疚之心。”
譚鈴音急了,“萬一她沒死呢?”
朱大聰扯著嘴角笑了笑,“她要是沒死,那我這樣算什麼?”
譚鈴音無言以對。是啊,他的克妻之名是她給他的,他內疚懊悔了三年也是她給他的,結果到頭來你告訴他,她其實沒死,在逗他玩兒。
這比死了還叫人難以接受吧。
朱大聰長長吐了一口氣,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與譚師爺投緣,今日一時竟說起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還望譚師爺不要多想。”
“不不不會。”
譚鈴音失魂落魄地回了縣衙。
☆、第35章
秋日的天氣清涼乾爽;譚鈴音反覺得自己像是墜入夏天的熱爐,悶得要命。
她正是朱大聰口中那死去的第三個未婚妻。
克妻之說;若是作為一個旁觀者,譚鈴音一定不會信;但此事攤到她自己頭上時;她難免犯嘀咕。不信;也不敢不信。
更何況;那朱大聰的名聲本就不好。
至於她爹為什麼要把她許給這樣一個人,這又是一筆爛帳。
譚鈴音本身就有些離經叛道;她對這種安排不滿意;厚著臉皮來跟他爹爭來吵去,父女二人誰也勸服不了誰。眼看著婚期將至,譚鈴音不願坐以待斃,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跑路了。
她爹找不到她,急上了火。那朱家家大業大,朱大聰的父親還是知府,這樣的人家誰敢得罪?譚老爺不敢實話說自己女兒是逃婚,只好放出話說她病死了。為了演得真實,他還把“女兒”發葬了,做了好幾天法事。
至於怎麼死的,他不說,別人也能猜到。主要說法有兩種,一種是好好的姑娘被朱大聰剋死了,另一種是,她知道自己要嫁給朱大聰,煩死了。
朱大聰自動採信了後一種說法。
流言就這麼傳開了。自此之後,朱大聰“克妻”的帽子算徹底扣上摘不下來了。朱家對譚家一直抱有歉意,也十分照顧。譚老爺更不敢以實情相告。
譚清辰幫父親料理完家中事宜,便來尋找姐姐。順便幫譚老爺帶來一句話: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譚鈴音就沒敢回去。她估摸著她爹差不多消氣了,便給他寫了信。接二連三地,那些信件都石沉大海。譚鈴音明白爹爹的意思,也就心灰意冷,不再和家中來往。
清辰一直陪著她,兩人東遊西蕩的,到了銅陵縣,錢花得差不多了,便定居在此地,做些生意賺錢過日子。
就這麼一晃過了三年。
坦白講,譚鈴音不算個好人,但也不壞,正常人該有的良心她不缺。她本來視朱大聰為洪水猛獸,但現實卻告訴她,他是一個不錯的人,有情有義,古道熱腸。
當得知朱大聰因為她而內疚了這麼多年,還因為她而揹負“克妻”的名聲時,她心裡是很不好受的。
總覺得她負了他。
譚鈴音就這麼鬱郁地回了縣衙。她心中有事,低頭猛走,也不看路。走著走著,“咚”地一下撞到了什麼東西。
唐天遠看到譚鈴音時,本來在醞釀些嘲諷她的話,卻沒料到她越走越近,瞎子一樣直接扎進他的懷裡。
唐天遠:“……”他竟然還扶了她一把。
譚鈴音鼻樑比較高,這一撞,撞得她鼻尖發痛。她揉著鼻子,抬頭看到縣令大人精彩的臉,驚得一抖。
唐天遠鬆開握在她肩膀的手。他看到她這樣魂不守舍,便皺眉問道,“人回來了,魂兒丟在那裡了?”
譚鈴音的情緒還沉浸在方才的愧疚煩悶中,她下意識地問道,“哪裡?”
唐天遠沒有回答。他的目光向下移,盯著她手中拎的東西,“拿來吧。”
譚鈴音手中拿的是黃連。縣令大人不僅對人憋壞水兒,他連狗,啊不,連獅子也不放過。這黃連正是用來對付糖糖的,之所以支使譚鈴音去買,用唐天遠的原話說就是,“誰讓它是你兒子,你不操勞誰操勞。”
譚鈴音於是就操勞了。她把新買的黃連遞給他。他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