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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單手抱起小外甥軟軟的身子,“爸爸媽媽來了嗎?”
“來了,在和姥姥姥爺講話。”阿茗雙手環著沈易的脖子,眼睛看向他的另一隻手上的食盒,“小舅舅,你提著的是什麼?”
“好吃的。”沈易穿過玄關進到客廳,把手上的小人兒和食盒一起放下,先同家裡人打過招呼,然後道,“這是我打包回來的綠豆沙,你們要不要嚐嚐?”
沈母開啟食盒看了看,“哎呀,這綠豆沙熬得不錯嘛。”
“媽,只要不像你那樣說是學熬綠豆沙結果卻變成綠豆糊,你就覺得人家做的特別好了。”沈易的姐姐沈容毫不客氣的嘲笑著自己的母親。
沈母嗔了她一眼,然後接過沈易遞過去的綠豆沙吃了一口,“這個是真的好,口感很綿密啊,阿易你有沒有問老闆是怎麼做的?”
沈易摸了摸鼻子,回想了一下,“老闆娘說不能用料理機打碎了才煮,媽媽你……”
沈母一愣,“咦,不行的嗎?”
“老闆娘說那是綠豆糊……”沈易嘴角抽了抽,想起臨走前宋嫤言聽到他問為什麼不能用料理機粉碎了再煮時得到的大白眼。
宋嫤言是怎麼說來著?
哦對了,她是衝他吼的,“你不要用這種方法侮辱綠豆沙好嗎,那叫煮成糊,不叫煲出沙,我求你別自己做了,要是想吃你就來我這裡,我賣給你啊……”
這種話他卻是不敢和母親說的,只好委婉的把宋嫤言的做法告訴她,然後道:“媽媽,你要是想吃就跟我說,我給你買回來好了。”
沈母聽完之後愣了愣,然後擺擺手,“算了算了,以後不做這些了,阿循能買到好吃的就好。”
說完她又雙手合十著道:“菩薩保佑,保佑那家店長久做下去啊,不然我可沒綠豆沙吃了。”
沈易滿頭黑線的看著母親的動作,雖然綠豆沙這種食物在H市不是消暑的聖品,但也不至於買不到,他是不是要向宋嫤言收個費什麼的……
他嘆了口氣上了二樓臥室,門還沒關上,就聽見樓下沈母大聲道:“阿易,後天是爺爺的忌日,別忘了啊!”
“知道啦!”沈易揚聲應道,然後長長的“籲”了口氣,原來又到了祖父的忌日了。
說起祖父,沈易的印象不深,因為父親是小兒子的關係,祖父母還在世的時候是不同他們一起住的,而是和大伯一家住在祖宅裡,他一年中也只見祖父幾次而已。
沈氏留下來的規矩,是要和長子住在一起的,其餘的孩子則會在結婚以後離開祖宅自力更生,沈氏子孫由此散落世界各地,有人功成名就,也有人寒酸落魄。
沈易的祖父算是功成名就的那一撥,收古董收出了個收藏家的名頭,生了個搞考古研究的兒子,娶了個搞文字研究的兒媳婦,生了個在樂團拉大提琴的孫女和讀了心理學博士去當了老師的孫子。
沈易想了想自己家,一家人都是在文化圈子裡的,當然不包括兼職和朋友創業的自己。
他忽然想到了族譜上屬於自己的窄窄一行字,大意是他姓沈名易,字錚循,沈氏第二十七代孫,行六。那是一個在漫長的歲月裡壯大起來的家族,猶如一株大樹,分出了無數的枝椏,根深葉茂。
父親與母親似乎都以有這樣的家族為榮,自小就對他灌輸不要墮了家族名聲的觀念,琴棋書畫在年幼的時候是都學過的,可惜到最後他除了會些書法和國畫的皮毛以外什麼都不懂了,全不像他的姐姐那樣真的長成了個十足的才女。
沈易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那副自己畫的村居圖,連題的詩都是抄的辛棄疾的《清平樂村居》,他不由得自嘲的笑笑。
他站起身來,走到露臺去,從露臺往下看,看得到前院樣式古樸的路燈發出柔和的光芒,卻讓他無端端的想到宋嫤言溫軟的笑容來。
“你還欠我一個菠蘿包的錢呢。”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明明是嘆著氣的,可是沈易卻分明感受到她的調侃。
他想到路檸,那個像太陽一樣熱烈奔放的女孩子,也像太陽一樣耀眼,漂亮得像只高傲的孔雀,她永遠直來直去,不太懂得委婉為何物,永遠不可能像宋嫤言那樣用比喻來講道理。
而宋嫤言,則靜默許多,他知道的她的表情似乎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靜而溫和的,她願意坐在吧檯後靜靜的聽著食客們說的話,偶爾笑一笑。
她像月亮,靜默無邊,卻深沉包容,沈易想,他背過身靠著欄杆,室內的燈光和他的表情一樣柔和。
沈易再出現在私廚時已經過去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