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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諾回頭望了一眼,原本在吩咐下人做事的歐陽奕正神采奕奕看著這邊,見她望過來,十分痛苦般捂了捂受傷的胸口。
原來這便是傳說的吃人嘴軟。蕭諾默默將頭轉回來,恨不能將方才席上吃的全還出來。
一輪將圓的月,幾顆零散的星。泠泠夜色下,幾個小廝躲得遠遠的,歐陽奕與蕭諾獨自走在一處,月光將兩道背影拉得細長。
歐陽奕突然停下腳步,蕭諾獨自向前走了一段,狐疑回頭望向他道:“怎麼了?”
歐陽奕佯咳了咳,黑瘦的臉上看不出神情,耳根卻慢慢地紅起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兩步走上前,十分誠懇地將蕭諾望著:“蕭姑娘,我先前唐突了姑娘,一直覺得萬分愧疚。”
蕭諾踢了踢腳下的石子,無可無不可地唔了一聲。
她不像先前那麼冷淡,歐陽奕覺得勇氣足了一些,挺起胸膛鄭重道:“男女授受不親,我想向姑娘求親。”
蕭諾不可思議地望過來,他馬上補充道:“待我回去請人算好良辰吉日,會讓我孃親自上門去求見二老,不知姑娘家住哪裡?有何禮節?”
蕭諾冷冷地看著她,黑寶石般光彩動人的眼睛裡漸漸有嘲諷的情緒漫上來,她靜靜地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我為何、要嫁給一個需要我救的人?”
晚風清冷,帶起幾絲灰塵。如銀月色溫柔橫亙在兩人中間,刷過歐陽奕的臉,寸寸慘白。
軍營裡靜悄悄的,蘇淮年捂著吃撐了的肚子緩緩地走,凌煜走在一旁,認真聽她講一些工藝的製做。
她說得那樣興高采烈,長長的髮尾在身後一起一落,將凌煜的思緒也帶動得起起伏伏。
“你爺爺呢?”
蘇淮年愣了一愣,情緒明顯地低沉下來,走了幾步才道:“爺爺不見了。”她抬頭望著空中皎潔的月亮,嘆了一口氣,“半年前的一日,我從山後面採野花回來,屋裡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爺爺在我房裡留了一封信,說有重要的事要去做,讓我學著自己生活。”
她神色悵然,話尾帶了淺淺的嘆息,“我找遍了整座山都沒能找到爺爺的身影。我怕爺爺不知哪天會回來,就在家裡等了整整半年。”她低下頭去,“可是他一直也沒有回來。”
凌煜不知該作何回答,冷不丁那個原本沉浸在傷感中的小丫頭轉過頭來,笑吟吟地問:“你不是應該說‘阿年不難過,爺爺會回來的’嗎?”
凌煜臉上神情頓時微妙起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蘇淮年揉了揉滾圓的肚子,聲音又低沉下來:“爺爺都是這麼哄我的啊。”
安靜。遠處有各處營帳裡傳來的聲響,風吹過耳畔的聲響,砂石在地面滾動的聲響。凌煜的聲音夾雜在萬般動靜之中響起來,帶了些微微的喑啞,如最輕柔的風拂過她耳畔——
“阿年不難過,爺爺會回來的。”
蘇淮年抬頭,微微訝異地看向他,他面上是一貫的面無表情,只一雙眼像盛了漫天的星光,在黑暗中閃著細碎的光芒,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一般。他突然惡劣地笑開,伸手捏上她肉肉的面頰,往兩邊狠狠一扯,疼得她幾乎要飆淚,他才鬆手,背過身去故作老成道:“所以說啊,你這種小丫頭就是好騙,這麼幾句話就感動了?哪天被人騙了還幫著數錢,我可不去贖你。”
蘇淮年追上去就打,奈何他跑得跟猴兒一樣,兩個人追著跑了一陣,蘇淮年蹲下來,整個人痛苦地縮成一團,凌煜走到她身旁,“怎麼,跑不過我,使苦肉計?”
蘇淮年哭喪著臉,捂著肚子哀嚎道:“吃太多了,方才又跑得太快,肚子好疼。”
凌煜蹲下來看了她一會,她已經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形容,他暗罵一聲,飛快將她背到背上,發足狂奔去了軍醫的營帳,偏巧軍醫不在帳中,他大聲喊著凌小紀,待凌小紀慌慌張張地跑出來,他立刻吩咐著備馬,又讓他找來兩根繩子,將蘇淮年牢牢捆到背上,一個躍身翻上馬背,凌小紀還來不及問句什麼情況,他已如離弦的箭衝了出去,只留下一個飛快消失的背影。
折騰了大半夜,凌煜將沒精打采的蘇淮年扶到床上躺下,她臉色蒼白,方才那碗藥汁顯然苦得厲害,她到此刻嘴裡還微微發苦,要死不活地低聲嘟囔“好想吃栗子啊……”
凌煜正端了一碗溫水,聽到她耳語般的話,居高臨下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還吃?嫌那藥不夠苦?”
蘇淮年驚恐地看著他,捂住了嘴。轉而又憤憤道:“都怪你!”
凌煜挑眉,“吃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