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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住�
“啟稟陛下,帝君主子已然在門外了。”推門進來,臨槿見褚宛翕正專注地批閱奏摺,不禁湊上前去躬身低聲道。
暫且擱下硃筆,褚宛翕應了一聲,示意門外伺人放行。
稍稍整衣正座,她緊抿雙唇,垂眸沉思。扣在桌沿的指尖,略微收緊,褚宛翕聽見腳步聲,終是抬起頭來向前打量而去。
一身素玉色長衫,夜晚的他是那樣沉靜與平和。只是比起舊日裡那般得神采飛揚,今時今日,伏靈均再也無法輕易抹掉眸中的黯淡之色。
“臨槿,且讓所有人都下去罷。”見他逐漸靠近,她終是抬手屏退了周遭的伺人。
得到會意,臨槿匆然帶著所有人出了御書房。
頃刻間,房內陷入了一種駭人的死寂。伏靈均望著燭光下她的面龐,心內一陣陣地發酸,卻依舊忐忑不已。
凝眸注視著他,沉默許久,褚宛翕深深屏息間,緩緩起身向他走來。她的腳步聲,一寸寸,似乎都緊扣著他的心絃。
“下個月……朕或許要出宮一陣子。臨走前,有些話,朕想要說給你聽。”垂眸間,她久違地牽起了伏靈均冰涼的手,苦澀一笑,“這些天,朕無時無刻不在惦念著以前在王府的日子。倘若時至今日,你依舊是朕的崇安王君,朕繼續做你的侍衛,該有多好……”
手掌細微地顫抖了一下,伏靈均本以為她今夜又會對自己冷語相加,此刻卻頗感意外。究竟,她又打起了甚麼主意?
不自在地望著褚宛翕,伏靈均彆扭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微微側過臉去,“你明明知道,我們再也回不去了。不必自欺欺人,你依舊在恨本君。”
“朕的確恨你。”褚宛翕似是自嘲地一笑,轉身重新回到了書桌邊,端起桌上的茶盞,小抿一口道,“下個月朕離開後,宮中事務唯有勞你打點了。若是此行一去不返……”
“難道你還要將你後宮裡養的男人,也一併交由本君照看嗎?”打斷她的話,伏靈均衝上前一步,直勾勾地盯著她,話語中透著隱隱的氣惱與不甘。
愣了片刻,褚宛翕只覺得他此刻的模樣恍如隔世!其實伏靈均一直都是伏靈均,那個骨血中盡是傲氣的他,從未改變!
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控,伏靈均面色一沉,放低了語氣,“本君有錯在先,不奢求你能原諒。只是……難道你連多看本君一眼的心思都蕩然無存嗎”
沒有言語,褚宛翕只是靜默地注視著他。
“現在這樣的日子,與冷宮有何分別。與其一次次給予本君假的希望,你何不直截了當地廢了本君這帝君之位”他苦澀地望著她,眼角已然被熱淚充盈。
極少見到倔強的他如此失態,褚宛翕的心在這一刻,徹底地亂了……鬼使神差地抬手用指肚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花,她怔然望著他,久久不曾回過神來。
感受到她的觸碰,伏靈均百感交集,驟然向後退了一步,悻悻埋下了頭。
尷尬地收回自己懸空的手,褚宛翕深深吸了一口氣,只好勉強地一笑,“靈均,你累了,早些回去睡罷。”
“下個月,你究竟要去何處?”失神間,他復而用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問道。“無論你要去何處,本君都會追隨而去。”
聞言,褚宛翕的眉頭驟然緊蹙,“不要鬧了,這是家國大事,怎可兒戲!”
猛然抬眸與她對視,他的唇畔漸漸露出了一種陰沉的笑意,“你覺得,將本君與那孩子放在這宮中獨處。你當真可以保證在你歸來之日,那個蠢物會毫髮無損嗎?”
被他銳利的眸光惹得周身盡是寒意,聯想起舊日裡忱兒不明不白的死,褚宛翕不由得抿起嘴唇,意味複雜地打量起了他。
之前他雖對張滁澐惡語相向,畢竟尚未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倘若此番自己離開,將他們二人放在這宮中,的確不利於張滁澐的安危。畢竟這是他們妻夫之間的矛盾,張滁澐始終不過是個無辜的孩子罷了。
“此事容後再議。”她並未立刻與他答覆。“也罷,你可以回去了。”
“多與本君相處一刻,你都會這樣厭煩嗎?”伏靈均絲毫沒有移步的意思,“還是你急著要去留雲閣寵幸那個男人,本君在這裡太……”
他話語未斷,她赫然上前一把將他攬過,徑直竟吻上了他那雙冰冷的薄唇。伏靈均尚在驚愕之中,卻感受到唇間一陣刺痛,血腥味逐漸蔓延到他的舌尖,讓他無盡茫然。
輕微的喘息間,褚宛翕咬上他的耳垂,惹得他周身一震!
本能地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