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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迦面上有些尷尬:“那個九雅……我在宮裡數了一遭,怎麼沒找著?派著照顧的人說她突然就不見了,怎麼你說被水神給殺了……?”
夫墨默然不語,忽地一抬頭:“找你要個人。”
“誰?你說。”梵迦笑著,有點期待地看他。
“你門下有個叫豐水的吧!”
“哦,就是我叫去教導你那小朋友的。”梵迦一笑,“她可是我門下修行不錯輩分較高的,要放出去,也算一方宗師。”
夫墨冷冷一哼,沒給她面子:“我可是要她死。”
“怎麼?”梵迦聽了真是驚住,忙溫言問起,“她哪裡還惹著你了?難道是你那小朋友?”
“給不給吧?”
梵迦聽他這樣說,本來還想再勸說的想法淡了大半,放下手上物事,面色嚴肅起來:“我門下的人要是犯了事,自有宮規懲戒等著她;不過沒事遭人汙衊,還這樣要人,我好歹是一宮之主,不會這樣沒主意吧!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要真是她犯了錯,我替你教訓著,可好?”
夫墨默了一會,淡淡一笑:“這事再說吧。”
開始的好氣氛卻沒了,兩人一躺一坐,都有些無話可說,好半晌梵迦才開始又搗起藥末,心裡卻難過起來。她也是一宮之主,自幼地位尊崇,加之無雙美貌,總被眾人推捧,只有這個人,從來就……心裡嘆了口氣,沒奈何,一知道他受了重傷就坐不住,挑了宮裡八名大護法,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帶著無價的寶貝藥草,卻還是這樣……知道他就是那樣的脾氣,也只能認了。
“那個九雅……她是誰啊?”梵迦問。
“一個朋友。”
“你哪裡來的朋友?”梵迦故意笑著,輕鬆問著,“怎麼認識的?你下山沒多久啊。”
夫墨眼望著轎頂,好半晌才說:“喬嶺北有火祥獸,就跟著些人一起過去,抓了幾個小妖,平了一方禍亂,然後就見到九雅了,我那時不自量力想去探探木神獸,還沒找到它就被它守洞的毒蛇妖給咬了,怕驚醒神獸我沒敢弄出大動靜,被它抓了一爪毒的,幾乎身死,”他按按右腰處,那傷如今是好全了,又塗了靈藥,連傷口都看不出來。“九雅那時救了我,我以前從未受傷,當時就有點受不住了。”
“原來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梵迦笑著,“難怪你這樣上心。”
“後來我去找火祥,她又孤身一人穿過密林去找我,問起的時候,只說是來救我。”夫墨一笑,十分愉悅,“她一個尋常小孩,有那份心就夠了。”
“那姑娘倒是個有情有義的。”梵迦笑著,卻有些僵硬,心裡乏起酸來,幾乎有些坐不住,如果是我,我若是知道,縱使千山萬水也會趕來的……
“是,就是愛哭。”夫墨補上一句,自己倒笑起來了,笑罷清冷一哼,看向掀起的窗簾之外,外面陽光普照,水神獸掀起的水浪襲上山頂,水霧紛撒如雨,陽光下的碎雨裡就有數道小小彩虹橫掛,人就像置身於天上的宮厥。
但這一切的美景都比不過他面上清冷的笑,就像皎潔月下的白色絢麗花朵,又像月光下的朦朧浩瀚的河川:“等我好了,會拿水神元珠祭她。”
水漲齊山高。外面有人大聲喧譁驚呼,連那些見慣大事的道術大家也坐不住,跟著紛紛大聲討論。
落華小心地捧藥過來。
“外面出了什麼事?”梵迦掀起窗簾往外看,只見人們都朝一方跑去,卻看不出發生了什麼事,便問她。
“不知道。”落華全副心神都在藥上,倒沒注意外面怎麼樣了,人人都往一處跑,她在外面都沒注意。梵迦帶了這麼多好藥來,卻對夫墨的傷沒什麼效果,只是沒再加重而已。她憂心忡忡,生怕再出什麼事,讓傷好得更慢。
梵迦於是譴了兩個門人前去探訊息。夫墨被落華催著喝藥,梵迦在邊上看著兩人態度,見夫墨對她敬重有禮的要多,便含笑望向窗外。
“宮主,聽說是水神獸要現身了。”很快就有訊息傳來,“它要和先生說事。”
“大哥現在這樣不能去見它。”落華忙打斷,站起來向外走,“我去看看。”
“我去。”夫墨倒是拉起嘴角笑了一笑,“我可等它得不耐煩。總算露面了。”
梵迦沒說什麼,伸手扶他:“走吧。”落華只得在兩人身後跟著,梵迦做事總透著成熟穩重,讓人不由就跟著依了,她左右看看,揀起夫墨的黑色外衣,跟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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