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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救你的。”許久,夫墨喃喃地念叨,“……我會救你的。”然而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有一顆悲傷絕望的心。
九雅被擱置在冰室中,,本來是想弄暖她,火生了一半他才猛然想到這樣不行;然後是徹日夜的查書,珠璣閣的書有一多半他翻過,然而對自己不感興趣的內容從來沒多看過一眼,如今只好從頭開始翻閱。
一日累極了,他靠在梯子上睡過去了。太沉的睡眠讓他無夢可做,直到快醒的時候,朦朧中看見面前有青石板石階,一個紅衣的女孩子坐在上面摸摸鞋子花穗,擰擰辮子上的頭花,嘟著嘴巴嘆氣,一副百無聊奈的樣子。
“九雅?”夫墨不信眼睛所見,又悲又喜地想要跑過去拉住她,然而無論怎麼動都近不了她的身。他於是知道了,這只是念想裡出來的一個幻影……即使是幻影都讓他激動得想落淚,那才應該是九雅,靈動的小姑娘啊!
“我會救你的,九雅。”他對那虛幻的影子說,也對自己說。
“你想救她?”有無處可覓的聲音傳來,帶著些愉悅。
夫墨與這聲音打了好幾次交道,沉聲應是。
“你可以救她啊。”聲音微微笑著。
“怎麼說?”夫墨的心跳快兩拍。
“如果你願意和她同年同月同日死,就把你的元珠給她吃下。”
“我?我有元珠?”
“你的本體就是顆元珠啊。”聲音輕笑著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夫墨聽了沉思一刻,點頭:“對,對,可九雅能吃嗎?吃了她會死。”
“呵……”聲音忍不住笑起來,“她已經死了。只要你願意,用血做引,自己取出元珠,呵呵,很痛苦的事,然後拿給她續命,就可以一直活下去。你要是願意就去做吧。我就是你,也不會騙你。”
“……你以前不是叫我殺她嗎?”
“你已經升不了天,我就不管那麼多了,那時候你的心還有幾分乾淨,如今,全是那姑娘,就算她死了你都不能飛天,我還能說什麼?”
“你,你是誰?”
“我就是你啊。”聲音笑著說。
夫墨並不信,雖然每次他都這樣說,然而也無所謂:“希望你說的有用,我這就去試。”
“恩,好的。”
夫墨立刻從夢中醒來,睜眼看身在陰暗的珠璣閣,有光影從天窗投下。他放下書跳下梯子,不管怎麼說都要試試,而後果如何他來不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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瀰漫濃密霧氣的藥房,夫墨低低呻吟,半垂無力的手心捧著一顆跳動的珠子,紅黑顏色交纏。慢慢跳動變緩直到僵硬如鐵,慢慢萎靡變皺,三日過後竟變小一大半。他伸手顫微微地撕開枯萎的莖皮,露出一硬質的元珠來。那是從頭頂取出的自己的元珠。
每動一下,身體都剜心般疼痛。神獸離開元珠本是不能動的,每動一次都和剜心無異。夫墨已無力再做什麼了,九雅神色安詳地躺在身邊;靈獸躺在攸予沉睡的棺中,裂開翻滾的血肉慢慢回覆,假以時日必能自己恢復。
他緩緩地扶住九雅,元珠放到她左肩胛的傷口裡,唇齒輕動念起咒語,話音落,來不及看任何結果,他已頹然倒地。
身子彷彿被山壓一般沉重,他有感覺,卻不能支配身體。耳邊有輕柔的風聲,鼻子嗅到濃重藥香味,臉上還拂過羽毛一樣柔軟的東西。
是什麼?
夫墨極力掙扎,像在某個繭中,有流轉的氣流包圍著,掙不破憋悶……
“啊!”他短促地叫著,皺眉凝氣想要一舉掙破那束縛!
“啊!夫墨的聲音。”有極細微的聲音傳來,喜悅激動,有什麼溼潤的落到手指上,他輕微地動著,想叫她的名字,喉嚨卻乾澀枯萎。
“別動啊別動……”細軟的聲音撫著他,輕聲安慰,“慢慢地才會好,慢慢就好了,再休息一下吧。”
於是他聽她的話,再次沉沉睡去。
“小乖……”九雅仰起臉,滿面悲傷。她的傷未好全,行動不便;小獸也是,到現在還是不能說話,脖子上包著厚厚的布巾。
“他已經好很多了。”小獸伸爪在她手心裡寫,“他有半神體質,早晚會醒,只是要等到傷口完全結疤。”
“可是已經過去三個月了,血才算停住。”九雅咬牙,“要什麼時候才能好呢?”
“反正就是會好,三個月也罷三年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