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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時疫的風波說了,“兩碗藥,她故意讓小丫頭打翻一碗,何其歹毒用心?這種毒婦,朕沒有處死她,都是給穆家的臉面了。”
“還有這種事?”蔣太后喃喃道:“這……,果真是個毒婦。”
“至於苗婕妤。”蕭鐸一個個交待,“兒子病危,她只在梧竹幽居門口晃一晃,根本連進來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又哪裡值得兒子心疼她了?說大一點,換做先帝臥床不起的時候,那些畏畏縮縮不肯見面的宮妃,被處死都是平常。”
蔣太后無話可說了。
“所以,這些事沒有一件是阿鸞的錯。”蕭鐸直接給事情定了性質,然後道:“當年時疫,阿鸞將藥送給了兒子,她自己病重,卻是無藥可喝。”正色問道:“母后,能把救命藥讓給兒子的女人,難道兒子不該愛她,不該護著她?難道她還不配做兒子的皇后?她不配,還有誰配?!”
蔣太后氣短道:“你是夫,她是妻,讓藥給你是應該的。”
蕭鐸又道:“至少她是對的,做的很好,沒有錯。”
蔣太后實在沒有辦法再強辯,見兒子咄咄逼人,只為兒媳,心裡就是氣得不行,又找不出兒媳的毛病,只抿緊了嘴不言語。
她本來就比較消瘦,加之年過半百,看起來頗有一種刻薄寡像的凌厲。
“再說蔣家。”蕭鐸繼續道:“蔣家不只是碰巧送古畫,而是已經招供,承認了指使陳御史攀誣皇后,並且說是母親搜意……”
“你……”蔣太后的臉實在是掛不住,想罵兒子當面揭自己的短,又證據確鑿,只得轉移話題怒道:“你對蔣家的人用刑了?!”
蕭鐸嘲諷道:“沒有,到了刑部一遍堂威喊下來,又有物證,兩位舅舅便都招了。”
蔣太后又吃了一口悶氣,堵住了嘴。
“母后。”蕭鐸不想再糾纏這些,只說結果,“兒子念著母后出自蔣家,即便兩位舅舅攀誣皇后,也壓下去,沒有發作,只是將蔣家一門送到房州安置。房州並非窮鄉僻壤,物產豐饒,讓舅舅他們做個富家翁,一輩子過得安安穩穩的,不好嗎?還請母后愛惜身體,不要再為此事上火了。”
“好什麼好?!”蔣太后惱道:“你是皇帝,哀家是太后,別的後族都是封官拜爵的,蔣家的人就只配做個富家翁?”
蕭鐸臉色一沉,“母親既然不願意,那就讓蔣家的人回來受審,按罪處罰!”
“你……,你敢?!”
“兒子沒什麼不敢的。”蕭鐸覺得母親胡攪蠻纏的本事一流,又死不認錯,覺得再好言好語,她只會更沒玩沒了,乾脆冷冷道:“當年秦家的人犯事,父皇是怎麼處置秦家的人,兒子也一樣如何按罪處罰蔣家的人。”
“好哇,你這是有了媳婦忘了娘!被鳳氏迷了心竅了!”蔣太后佔不了上風,只好一味的埋怨鳳鸞,又遷怒兒子,“你登基以後,幾個月都不過來看我,心裡早就只有媳婦沒有娘!”越說越是理直氣壯,“這……,就是鳳氏迷惑你的證據!迷惑丈夫,不孝敬婆母,她哪裡還配做皇后?!”
“是嗎?”蕭鐸便是再好的脾氣,也上火了,“那母后呢?以太后之尊,指使孃家人攀誣皇后,又如何配做太后?!”
蔣太后氣得臉紅紫漲,“反了,反了。”
“兒子眼疾不適,不來,是不想讓母親擔心。”蕭鐸則是有些傷心,“可是母后呢?母后折騰這麼多事兒,又是哪一件為兒子著想?母后說這麼多,鬧這麼多,無非就是一心一意要廢了皇后。”他問:“母后可有關懷過兒子的病情?替兒子送過一份藥?端過一碗粥?可有想過在兒子身體不適的時候,讓兒子好好休息,而不是鬧事?到底有那一分是母后的體諒?”
蔣太后張了張嘴,反駁不了,強辯道:“你還……,還敢怨我?”
蕭鐸實在不想再說下去了,“蔣家的人犯了錯,論罪,攀誣皇后少說也得在大牢裡待著,重則掉了腦袋。兒子看在他們是母后的孃家人份上,遣送外省,且不是寒苦之地,已經是額外開恩。”他聲音透著疲憊,“若是兒子這樣做,母后還不滿意,那蔣家的人就只好論罪處罰,該坐牢的坐牢,該砍頭的砍頭了。”
“你瘋了?”蔣太后氣得發抖,“你……,你眼裡還有我這個母親嗎?!”
“母后眼裡,好像也並沒有兒子吧。”蕭鐸傷心道:“母后若是眼裡有兒子,為何明知道兒子身體不適,還要讓兒子煩心?明知道眼疾對於皇帝有多大的威脅,還要弄得滿世界知道?是嫌兒子的帝位太穩固了,要鬆一鬆土嗎?母后就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