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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年的出道襯托得如此驚豔。
從那之後,南謹的事業一路順風順水,直至去年開始做了合夥人,如今也算是業內排得上名號的律師了。
由於已經過了飯點,阿雅買了三明治和沙拉送到辦公室。南謹隨便吃了兩口,便去抽屜裡找出止痛藥,就著溫水吞下去。
她昨晚沒睡好,今天頭痛的毛病就接蹱而至。吃了藥,她索性拉上百葉窗簾,鎖了門,躺在沙發上打算補個午覺。
可是她仍舊睡不著,明明身心已經極度疲倦,腦海中卻還是一片清明。
南謹重新睜開眼睛,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
她這兩年已經不再吃安眠藥了,曾經最嚴重的時候,她幾乎每晚都要靠藥物才能入睡。後來聽從醫生的建議漸漸戒了藥癮,工作又一天忙過一天,常常晚上回到家時容不得她想別的,就已經累得倒頭睡去。於是就這樣,失眠的毛病竟然被治好了,彷彿在不知不覺間,她終於又能恢復一個正常人的生活了。
可是昨晚,她卻再度睡不著覺。
沂市這麼大,一千多萬的人口,每天有無數的陌生人與自己擦肩而過。在這樣繁華而又忙碌的城市裡,她曾經以為,只要稍稍注意一些,只要稍稍小心一點,這輩子就都不會有機會與某人再見面了。
而事實上,她也確實這樣平穩地度過了四五年。
直到昨天晚上。
她沒有再遇見那個人,卻見到了餘思承。
餘思承的變化不大,她甚至僅憑聲音就立刻認出是他。他還是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對待漂亮女人殷勤體貼。她還記得以前他就一直很有女人緣,女人們都愛他,一口一個“餘少”叫得不知有多甜。而他的嘴也甜,真的是舌燦蓮花,三兩句話便能哄得一個女人心花怒放。
他竟然在車上與她搭訕。她想想就覺得可笑,可是再一想,其實並沒什麼奇怪的。
他認不出她來。如今的她,早已如脫胎換骨一般,又有哪個舊識會認出她呢?
對餘思承來說,現在她只是個陌生人。
雖是這樣,到底還是有些心神不寧。晚上回家後,南謹往老家打了通電話。
先是受了母親一通責怪,怪她這麼久了竟對兒子不聞不問,緊接著便聽見安安在一旁大叫:“媽媽!媽媽!”
這麼大的孩子,接電話已經非常熟練,他從外婆手上搶過聽筒,興高采烈地說:“媽媽,我好想你呀!”
這樣奶聲奶氣的腔調,真的像是一塊大白兔奶糖,軟軟地香甜,一直融化到心裡去。
南謹聽著,只覺得心頭陡然一軟。這是她的孩子,生得又是那樣的聰明可愛,可她卻很少主動親近。只是因為安安太像他。
她甚至不敢細看安安的眉眼和神態,因為實在太像了,總會令她立刻就想起他來。
她耐心地哄了一會兒孩子,才又讓母親接電話,忍不住叮囑說:“天氣熱了,平時沒什麼事的話,就不要帶著安安到外面去了。”
南媽覺得稀奇,不輕不重地“咦”了一聲:“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這種事情來了?”
她淡淡地回答:“沒什麼,就是提個醒。”
南母哼道:“我帶安安的時間可比你長多了,經驗也比你豐富得多。”
“好好好,”她知道母親心中有氣,也不計較,反倒討好似的笑道,“算我多嘴。”
南母又哼了一聲,這回的語氣卻明顯好多了,問:“最近工作忙不忙?你和阿喻在一起要互相照應,也不能光顧著工作工作的,人又不是機器,喘口氣的時間總是要留給自己的。”停了停,她又微微嘆了口氣:“我也不指望你們什麼,就希望你們在外面都平平安安的。趁我這兩年身體還不錯,幫你帶帶孩子,你只要抽空多回家看看就行了。安安經常唸叨著媽媽,你居然也忍心……”
南母在電話裡絮絮叨叨,南謹只沉默地聽著。
夜幕已經籠罩了沂市,從視窗望出去,萬家燈火恍若星光點點,點綴著深濃如墨的夜色。
外面依舊繁華喧囂,街道上車水馬龍,匯成川流不息的河。
直到結束通話電話,南謹都沒有開燈,就這麼坐在昏暗的客廳裡。
她想,自己究竟在擔心什麼呢?其實已經沒人會認得她,更不會有人知道她還有一個兒子。況且,老家江寧離沂市那麼遠,安安待在那裡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她還是擔心。
自從再見到餘思承之後,往日被割斷的那些記憶就彷彿一根斷裂已久的弦,如今被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