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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被夢魘纏住,伏在他的懷中不停地哭泣。
他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噩夢,但她哭得那樣傷心。她被他抱在懷中,邊哭邊喃喃低語,大約是夢囈,因為聲音很輕,輕得幾乎辨認不出她在說什麼。
可他最終還是聽清了。
她是夢見了他。
她高燒得失去了意識,只是痙攣般地扣住他的手指,流著淚低喃。她一直在叫他的名字,她哭泣著說:“蕭川……秦淮已經死了……你能不能放過我。”
她哭泣著說:“你怎麼能這樣狠心……”
她哭泣著說:“……蕭川,我恨你。”
而他抱著她,陷入了迷茫。
就是在那一刻,他才終於知道,原來他的秦淮還活著,就在他的懷裡。
可是她希望他能放過她。
她哭得那樣傷心痛苦,只是希望他能放過她。
所以他跟她說:“我只希望你幸福。”
他是真的愛她,所以才會希望她幸福。如果離開他是一種解脫,那麼他願意讓她離開。
什麼都依她,只要她幸福。
出院手續辦得很順利。
南謹傍晚將東西收拾好,車子已經等在樓下。
蕭川直接將她帶回了家:“醫生說你還需要靜養,家裡有用人照顧總會方便一點。等完全康復了,你再搬回自己家。”
她沒什麼異議。
蕭川依舊很忙,即便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也未必能夠經常見面。不過他每天都會在家裡吃晚飯,即便晚上有應酬,也總是陪她吃完飯才出門。
誰都再沒提及那個話題,彷彿醫院的那次就是最後的長談,結局已是心照不宣,需要等待的只是時間而已。
而且,其實這段時間並不太長。因為南謹在用人的悉心照料下,很快就痊癒了。
這期間楊子健打過一次電話給她。她不想撒謊,將真正情形說了。楊子健最後只是問:“身體好些了嗎?”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你真的想清楚要和他分開?”
“嗯。”她停了停才說,“你是不是也快要回美國了?”
“下個禮拜。所以我想問你,考慮好了嗎?”
“對不起,我的答案沒有變。”她平靜地說,“謝謝你。”
“好吧。”楊子健微微笑了笑,“努力到最後一刻,我也算是沒有遺憾了。希望在我走之前,能有機會再約你吃餐飯。”
南謹也微笑:“應該會有機會。”
她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再也沒有理由繼續住在這裡。
所以晚飯後,她叫住蕭川。
她什麼都沒說,他卻彷彿知道她想說什麼。他點點頭:“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心中又沒來由地一酸,她努力地笑笑,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止住眼裡的淚意:“你也是。”
她看著他,問:“你晚上還要出去嗎?”
他還是點頭:“有個重要的飯局。”
“其實你不必特意回來和我吃飯。”
他終於笑了。其實他笑起來很好看,眉眼微微舒展,沉峻的眸中彷彿有極深亮的光華。
“如果可以,我希望每天都陪你吃飯。”他忽然伸手抱了抱她,嘴唇靠在她的耳邊,似乎極輕地吻了一下才鬆手,“明天我送你回家。”
她連忙把頭別過去,免得被他看見自己眼中湧起的淚水。而他似乎真的沒有注意,很快就轉身離開了。
門板極輕地被合上,南謹在空蕩蕩的客廳裡呆立了一會兒,才走上樓。
她的東西早已經收拾好了,預約的計程車也會在十分鐘後抵達。
南謹買了當天最晚的一班航班回江寧。飛機晚點一個小時,燈火輝煌的候機大廳裡,只有寥寥幾名乘客。非年非節,又都這樣晚了,坐飛機去江寧的人本來就不會太多。
她挑了個靠近落地玻璃的位置坐下,腳邊只放著一隻手提行李箱。玻璃幕牆外,是開闊巨大的停機坪,漆黑的夜幕下,仍舊不時有飛機轟鳴著起飛和降落。夜航燈在半空上閃爍,像一顆顆孤零零的星星。
南謹望著深黑的夜空出了一會兒神,然後才將手袋開啟來。手袋的隔層中放著證件和登機牌,她將手伸進去,摸了很久,終於找到那樣東西。
烏沉的珠子圓潤光滑,帶著天然精緻的紋理,屋頂滿天星般的燈光落在上面,倒映出點點光彩。
這是曾經屬於她的東西,後來又被蕭川穿成了掛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