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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閃過一絲迷惑:”可是你也說過,你對我幾乎一無所知。“但是我更對你一見鍾情啊。”雲來下意識地說了出來。
如同一塊磚頭被丟進平靜的水面,潘希年接下來的反應完全出乎雲來的預料之外:她迅速地伸手遮住額頭,沒多久索性將一張臉埋在雙手手心,雙肩瑟瑟,顫抖得彷彿飽經風雪寒冷的病人。雲來起先以為她是不好意思,後來見她久久沒有拾起頭,忍不住去拉她的手:“希年,你怎麼了?”她沒有答他,掩住臉的力量大得出奇。雲來不得不用更大的力量,乃至於有些強硬地拉開她。他感覺到無聲的反抗,這讓雲來更加焦急,好不容易拉開她一隻手,就感覺到她整個人顫抖得越發厲害。雲來以為她哭了,手指也在發抖,但撫摩過雙眼之後手心卻一片乾涸,那顫抖的眼睫如同一個溫柔的親吻。雲來幾乎要被炙傷了,近於狼狽地甩開手,但下一刻又改變了主意?他離開座位,繞到潘希年在的那—邊,輕輕地摟住了她。雲來也弄不清這個擁抱是為了給她安慰和力量,還是他自己也需要一點溫暖——四下都是迷夜,只有這裡有光,他不得不抓牢了。
雲來活到二十三歲,始知深陷情網之甘苦共存,悲喜交加。
舞會
眼看到了年底,建築學院研究生部年終傳統節目之一的舞會也日漸逼近。雲來是一年級學生,第一次參加系裡的舞會,收到系裡的通知郵件後總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早早就向蔣仲偉請教各種注意事項。而蔣仲偉也不愧建築學院“老生”,三言兩語就交代清楚:原來這舞會是一年一度的師生聯誼,參加者除了院內的碩士和博士,還包括系裡的秘書以及自博士後到榮譽教授的所有教職員工。每一年的舞會都是在T市招牌悠久的一間餐廳,先聚餐,再跳舞,如果自帶家屬需要先和秘書彙報——這也算是學院給成家或是有物件的研究生們的優待。
蔣仲偉交代清楚之後,嘆了口氣:“不知道今年江教授帶不帶他女朋友出場。”
院裡姓江的教授恰好不止一位,也都沒結婚,只是一個年輕、一個年長。雲來笑嘻嘻問:“哪個江教授?”
當然是我們建築系的小江教授。傳聞他有個從日本帶回來的女友,美豔無雙,卻從來沒有學生見到過。“雲來對這事一無所知,聞言先”哦“了一聲,才又說:”那也沒什麼啊,該見總是要見到的……“蔣仲偉揮揮手:”就是傳得神乎其神,總是忍不住想見一見嘛。你要知道,我們學院兩大黃金單身漢,現在也就只剩下你導師一個了,當年以開學,看到江教授忽然戴上了戒指,不知道多少女生背地裡哭碎一顆芳心啊……“聽隔壁系教授的私事總是讓雲來覺得有些尷尬,好不容易等到蔣仲偉把這個話題告一段落,趕快扯了新話題:”那師兄,該穿什麼衣服去?要正裝?“傻瓜,當然是能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這可是本學院最有名的傳統節目,不知道成全了多少對。總有想讓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孩子吧。你是和希年一起去吧?”
我得問一問她。“蔣仲偉看起來噎了—下:”哦……差點忘了,你們兩個現在怎麼樣了?“雲來猶豫了一下,露出個稍顯靦腆的笑容:”挺好,都挺好的。“那就帶來吧,也是難得。”蔣仲偉看著他雙眼發亮的樣子,嘆了口氣表了態。
那一天晚上的紀念日稍顯慘淡地結束之後,無論是雲來還是潘希年,都選擇了再不提起。雲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又過了一道坎,他能感覺潘希年似乎在那一夜裡下定決心割斷了某些東西,但是他並不說,她也不說,但彼此之間隔著的迷霧稍加消散去一些,這點雲來還是能感覺得到的。
對於舞會的邀約潘希年答應得非常爽快,爽快到雲來簡直有點難以置信,弄得潘希年看著他笑:“怎麼了,呆掉了?”
他一把抓住潘希年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是啊,呆掉了。像個冬天裡走了幾十公里路的傻小子,忽然看見一團火,反而不敢湊過去了。”
潘希年過了一會兒才抽回手來:“傻瓜。”
雲來卻只是笑,絲毫也不辯解。
既然潘希年應允,雲來心花怒放了好一陣子才想起來自己不會跳舞,更不捨得放棄和她共舞的機會,還是經蔣仲偉指點,找到建築系的“舞林高手”易華集訓了一週,總算也能跳出像模像樣的三步和四步。某天課程結束,易華讚賞完“孺子可教也”,順口又問了一句:“對了,衣服準備好沒?你學華爾茲,是要請別人跳舞?那總是要穿正裝的吧!”
他這才想起來還真沒帶特別像樣的衣服來。
雲來在生活上像極他爹,不怎麼講究,以前又在本地念大學,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