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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讓我亂跑,我就一直哭一直哭不願搭理她。那時候,我覺得全世界都是壞人。
段乘風是我媽媽好友的獨子,與我家是世交,記憶裡他的母親很美,比我母親要活潑很多,她倆一動一靜,是彼此生命裡最好的閨蜜,所以她自然十分憐愛我,她沒有女兒,只把我和姐姐當親閨女疼愛,我媽媽也沒兒子,份外疼惜段乘風,因為我和他同歲,母親和伯母兩人還開玩笑說一定要給我倆訂下娃娃親。那時我家出事,段伯母就常常帶著兒子來我家,讓段乘風來哄著我陪我玩,他便成了家裡唯一有特權可以帶著我到屋外花園玩耍的人。於是我日日盼著他,和他撒嬌,他磨不過我便偷偷帶我出去,只要我能出去,我就會胡亂跑,像是到了全是陌生人的大街上,就能找到姐姐。那時段乘風總是跟著我,他膽大,什麼都不怕,我去哪他去哪,不管我惹出多大的事都拼命護著我,等我累了他就揹我回家。只是我們十歲那年,段伯母生了重病要出國治療,他們舉家走了,我便再也不曾見過他。長大以後只聽說段伯母走後沒多久就病逝了,段乘風一直在國外讀書沒回來過,我和他便也斷了聯絡。那時候開始,我就忽然不鬧了,不鬧著找姐姐,也不鬧著找他,我開始明白什麼叫離別。
只是我最無助的記憶裡,他是我回家的路,是我站在陌生的光怪陸離的世界裡唯一的依靠。我之後的青春,聽見過很多關於他的訊息,我們卻從未聯絡,也許他忘了,可我一直不曾迎來過戀愛,我想,我的初戀沒有戀,青澀的小小一粒,漸漸埋進土裡,也從此塵封了。可我日日盼著有一天我們能見面,我知道我們的羈絆不止於此,等我長大了有能力的那天,出落得亭亭玉立,站到他面前,便是童話的結局。也許這就是青春,你可能會轟轟烈烈談一場戀愛,也可能會默默暗戀操場上的男孩,或者,只是因為小時不懂事的一句話,牽掛又幻想著再見面。
現在他終於回來了,不是遠方的訊息,是摸得到的相遇,我的心裡顫顫巍巍像是發了一個小芽。它讓我忽然對回國有了些期盼。我知道會有事要發生了,那又怎樣,世界雖然這樣大,可那些息息相關的人,就算兜兜轉轉好久不見,也總有一天要再見面。
我回頭看了一眼行李箱,再抬手看了看錶,該回了。
在飛機上卸了妝,帶上一次性蒸汽眼罩睡了。我清晰地感覺,無論國內有多複雜的境況在等著自己,可我知道我在飛向自己國家的時候,才有了出國這麼久以來最深的安心。
快到時,洗了臉仔細化了精緻的淡妝,順直的黑髮,眼線溫順下垂,口紅是淺淺微波的水紅,配上不規則剪裁白色風衣,高腰束一根若隱若現的鏤空腰帶,尾擺一邊及腳踝一邊剛過膝蓋,尖頭白色高跟,後跟是立體花枝,整個人顯得柔和又獨立。
沒和任何人說我今天回,下了飛機才打電話叫了司機把我的車開到機場。我走出來等了一會兒才到,他開到我面前,下車朝我行了個禮,好久不見說話倒是有些不利索,他說:“大小…二、二小姐,您回來了…”說完戰戰兢兢生怕我問什麼一樣,趕緊把我行李放到車上。
我“嗯”了一聲,接過鑰匙上車發動。
看家裡司機喊錯稱呼時慌張的樣子,還有曾璐對她有些敵意的言語,都說明了我姐姐已然不是那個溫柔的小姑娘,倒是讓我有些好奇實際的她會是什麼模樣。
快到家的路上,下起了綿密的小雨,我進門下車,家務們一位過來幫撐傘,一位把車停去車庫。我站在那看了看這個家,還是那個樣子,一塵不變,誰來了誰又走了似乎並不關它的事,它就靜靜地佇立在這裡,收藏起所有秘密。我的母親愛極了玫瑰,所以房前有一大片玫瑰園,當下還不是開花的季節,矮矮的玫瑰叢被打理得整齊又茂密。我遠遠看著那裡立著一個人,撐著一把大大的黑傘,不知在看哪裡,但就是那麼靜靜站著,深藍的緊身牛仔,十分高挑。我看不清她的樣子,只想起曾聽說姐姐的生母是個當時小有名氣的模特,這麼好的基因,是該遺傳到的。
我直徑走向後面一棟單獨的小洋房,這是我母親的地方,全是按她喜好她的風格建築,她時常住在這裡,像是一個單身獨居的女子,與這別墅格格不入,我有時會覺得我的父親並不愛她,才讓她這樣獨立,所以還和別的女人,有另外一個孩子。可我有時會覺得父親若是不愛她,又怎麼會容忍她這樣獨立還一直留她在身邊呢?所以說,我到底還是年紀小,對權勢對愛情都還不太瞭解。
我去她最愛的設計室,她常常在那裡設計衣服,樣子格外迷人,就是因為她,我才會愛上服裝設計吧。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