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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想說他了,不是重傷,躺在地上要死要活?那天晚上,一口一口噴出來的東西敢情不是血,是我畫畫用的硃砂?還有那背上的刀片……我已不忍心去想。“葉九天啊葉九天,倘若有一天你魂歸西天了,八成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說多了大話總有一天要被大話給害死。”
“耶,妹妹說過的,我要是死,十有八九是死在美女床上。”
服了。
我嘆氣:“我自詡臉皮厚可敵牆,遇見了師兄你,我才曉得我修為不夠。”物極必反,臉皮厚到一定程度那就不叫厚,那是一種全新的境界——無皮無臉。
別說,還就是有人吃他這套。
賣酒的姑娘當真端著一盤小菜上來了:“公子慢用。”
“美人妹妹留步,”葉九天叫住她,“剛才說到漂亮的公子,美人妹妹以為,在下和那位漂亮公子,哪個更中看一些呢?”
她頓時紅了臉:“都中看的。”
“出息了啊你,一個大男人和人比誰長得好看。”我白眼送他。
葉九天輕蔑地哼道:“這不有人就是看上他那張小臉了嘛。”
我沉下臉來:“你說誰?”
他一本正經道:“說真的,溫雅和玄風逸,氣質上是有點像。”
我用杯裡未喝乾的酒潑他:“淑華把你眼給戳瞎了?”一個東風,一個北風,一個太陽,一個月亮,這也能放一起說像?
“不像?你摸著良心說,不像。”
我不喜歡拿別人和玄風逸相比,葉九天不說,我不會多想。別看他們都是乾淨出塵的樣子,但是玄風逸看上去遙不可及,留給我的是一抹清麗的背影,溫雅從來都是嘴角含笑,憑空多出幾分風情。我不覺得哪裡像。
葉九天鄭重其事道:“你想啊,玄風逸一直不笑,溫雅一直在笑,他倆最相似的地方就在於見誰都不換表情,這是病。俗稱:面癱。”
一口酒在喉嚨裡,我被嗆得眼淚汪汪:“你才有病!”
等緩過來,想想葉九天的話,我終於還是笑出聲了:“不成啊阿九,你說這瞎掰的本事,是你傳給我的,還是我影響了你?”
葉九天殷勤道:“哪能是我傳你呢,妹妹小時候就能說會道,討師父喜歡。”
我點頭,再點頭:“有道理。”
葉九天再接再厲:“我不過就是東施效顰,學兩句,讓你笑一笑。”
“我也不是生下來就愛扯淡,我娘愁眉苦臉地過日子,人一說重話她的眼淚就不要命地往外流,我總得說點什麼讓她安心。起初我只來來回回說個什麼‘爹會來看你的’,不得要領。後來我出院子玩,跟在我姐姐身後,有樣學樣——她那張嘴,能把全家人說得哈哈大笑,父親寵她寵得不得了。所以我才是真正的東施效顰,我根本就是學我姐姐。我娘再哭的時候,我就講故事給她聽,逗她笑,其實我不過是把我姐姐說過的事情複述了一遍。”我覺得我的味覺最近出了點問題,好好的紅豆粽子覺得不甜,這酒喝多了,竟然也喝不出什麼味道了,“你別看太后現在風光,以前她也不得寵,巴巴的不敢多說話,瞧見她我有點瞧見我孃的意思,剛才在船上,她問我看過賽龍舟沒,我一個剋制不住,就和她說了許多。”
葉九天望著我笑:“採兒最善良。”
河畔的微風帶著節日特有的清香味,吹得我有些迷濛。
“喂!”葉九天叫我。
“嗯?”
“坐在船上喝酒吹風,和留在宮裡看人臉色,你覺得哪種生活比較好?”
我答非所問:“聽說你受傷後就沒住沈千千那裡了,你現在在哪裡落腳?”
他沒精打采地抬抬頭:“在我弟弟家要了個床,湊合著過。”
我倒忘了,他還有個弟弟在京城做官,據說是什麼大理寺右丞。官大不大我不清楚,但“大理寺”一聽起來就怪嚇人的,尤其對我這種做多了壞事的人來說。
“葉家在江南也算大戶人家,自你橫空出世,葉家的名聲也毀得差不多了。”上門討債的據說不在少數,他欠的一筆一筆的,都是桃花債。
葉九天對於這種奚落視而不見:“妹妹,我來找你,其實是有事情要提醒你。”
我放下酒杯聽他說。
他問:“懷王這人如何?”不等我評點一二,他便反問:“貪玩,好色,瘋瘋癲癲,扶不起的阿斗,對不對?”
我猶豫著要不要點頭。
葉九天拍拍我,道:“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愛爬樹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