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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靜,悠然,彷彿呈給他一顆透明的心,水靈靈,折出晶瑩的光線。他的嘴角不由彎起,靈敏的耳朵仔仔細細追著那細小的轉折與變化,隨著她探去那情意綿綿的心底。
笛聲輕揚,從水中婉轉而起,慢慢升騰,蒸起一片薄霞帶著淡淡的顏色繞來,隨著樂聲悠悠,又扯成絲絲縷縷,籠住人沉入一片迷迷之色,模糊了身在何處。草原遼闊,草原濃烈,粗獷的男人被纏得一時無措,眼前只見那小舟泊岸、清清流水的江南,煙雨朦朦暢不開,但覺骨頭軟,心神倦倦……
久經沙場,慣透了爾虞我詐,何等手段不曾見過?若非眼前是自己心尖上的人,他定是要做那殺人的迷樂,只此刻,心甘情願的陶醉,輕輕眯了眼睛,任她帶他走,殺了他,或是……溺死他……
晴朗的夜空莫名地飄下雪花,點點晶瑩,枯樹殘枝。
笛聲忽一頓,長袖薄紗飛揚而起,挑撥幾顆星,隨著那婀娜飄嬈,亮閃閃只若玉帶綴飾。輕柔的樂似深谷小溪緩緩流出,淌過柔軟的腰肢向後彎去,*挑起裙襬,慢慢相迎。銀白的紗映在夜空裡一個絕妙的弧線,每近一寸都似撥在他心絃上,越來越近的閉合讓那柔軟到了極致,膩進他的心窩裡,一時暫停了心跳,擔心那細嫩會突然斷開的恐慌駁不過這絕妙的美,他寧願窒息……
美麗的身體勾出一輪皎潔的月,柔柔的樂聲帶著月光碟旋流淌,解開他的心結,停在那夜空中,晶瑩的雪花鋪灑,瑩瑩淺淺的光華……
青絲如瀑,輕紗如雪,人似柳條隨風,曼妙多姿。笛聲時起時住,從未離唇,那蓮藕般的手臂與那薄紗下的*交纏相合,展出一個個形狀,時而飛翔,時而盤駐,時而一輪玉盤跳出大海,奪目的光彩;時而雨後初晴悠悠一彎,洗淨的月光。
千姿百態,閒婉柔靡。美妙,似層層剝開的蓮心,柔嫩與嬌媚,變化多端……
樂聲忽地激烈,輕盈的腳步隨起旋轉,白紗飄飄,越來越快,越來越輕,輕紗在這幻樂之中彷彿奇妙地蒸起了顏色,映著薄雪簌簌綻在身旁,迷霧朦朦……
火光熱暈,縹緲不真,她似精靈超去凡俗,讓他痴迷中一時摘去了心般的恐慌,怕她在這迷霧之中就此化月而去,隱入那雲後的暗影之中。想捕,想抱,卻那旋轉捲起輕紗與白雪似已然踩上雲端,就要遁入茫茫的夜空,他的心絃幾是崩斷……
樂聲嘎然停止,輕紗飄飄然落了下來,他一怔趕緊起身,張開雙臂,那朵美麗如幻的雲彩便悄然落在懷中。仙樂依然在耳邊,恍恍然久久不去,卻這紅暈嬌嬌、薄薄香汗的人兒帶著香甜的溫暖已然與他身貼了身,這真是一時虛一時實,一時仙一時人,讓他端端半日緩不過神……
勾著他,纏著他,埋在他頸窩她輕喘喃喃,“為我六郎……賀生辰。”
若擱在從前,知道有一日被人如此稱謂,他不知要怎樣大笑,此刻懷中軟軟糯糯的一聲喚,他的心似被她的小手捧了起來,懸了空,竟是小心得有些怕,怕她哪一時不經意、不想要了,就這麼摔碎了……
“我何德何能……”
語音未落,軟軟嫩嫩的唇便貼了上來。他一時懵懂中竟不知應,那小舌不吝,溼溼地畫了一個圈圈就去挑他的齒間,他輕輕吸了口氣,口鼻中便都是她的味道,這就閉了眼睛,任那香軟在自己口中調皮地逗弄,痴痴地吸吮……
兩手捧著他,她又似那雪地中的情形,竟是不覺自己的發柔柔癢癢地搔弄他的臉頰,只管自己親吻,吻得好是細緻,彷彿從不知他的味道,又好似要把這半天聚起的熱和暢快都給他……
好半天,她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他嚥了一口,溼溼的香甜。一層薄汗,小風過便是涼颼颼的一個顫,兩人這才醒神,他趕緊用斗篷將她包裹了,“你怎的知道今兒是我生辰?”
“聽英格小主兒說的,說從來不許賀,也不許人提。可我……就是想賀!”她調皮地踢踢腿,他的懷抱毫無意外地穩穩的。
她既是能聽說他的生辰,也必是知道這是他的忌諱,明知故犯還理直氣壯,可他的心卻是一軟再軟,哪裡還得著呵斥,只道,“額吉因著生我險是送了命,而後大病一場,遂阿爸從不許人與我賀生。”
“這麼說,你就是多餘來的!”
看他咬牙,雅予嗤嗤笑,學他的樣輕輕蹭蹭鼻尖,在他唇邊道,“我的賀與你阿爸額吉無關,是為我謝。”
“為你謝?”
“嗯,謝上蒼,這一日,賜我親親狼獸。”
心裡何處起了柔,中原那些地老天荒的酸腐詩詞竟當真有了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