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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往床榻去。
……
昏暗中待了這半天,轉過厚厚的帳簾,一點豆光映得一室暖暖的桔黃。空中依舊餘留著水汽,帶著她發上那淡淡的清香。賽罕走到床邊,俯身將她放在被褥上,欲要起身,她卻不肯放手,只著了綢褲的腿勾起,越將他卡在身上。
賽罕低頭,咬咬她的鼻尖,“我去洗洗。”
“我沒哭。”說著雅予把腦袋往外挪了挪,挪出他遮擋的影子,“你瞧瞧。”
浴後的小臉白皙光滑,燭光中與水靈靈的雙眸相映,嬌嫩欲滴。果然,並無半點殘舊的淚痕。
賽罕笑了,“好樣兒的。”
她也笑了,略欠起身捧了他的臉龐將他貼在衣領裡,輕輕咬著他的耳朵,“香不香?”
“嗯。”瞬時,他喉中便有些啞,“知道我回來啊?”
她搖搖頭。
“那弄這麼香?”
“嗯……想你呢。”
嬌滴滴的語聲絲毫不掩飾,膩得他手臂一緊,咬了牙,“好。這可是你說的,一會兒敢叫饒,小心我揍你。”說著,狠狠捏了一把那該揍的地方。
“哎呀!”她立刻鬆了手去打他,哪裡還得得著。
賽罕笑著就勢脫了身,褪去皮袍皮帽扔去一邊,又將內裡的中衣也脫了去,光著膀子往盆架邊倒水。雅予趕緊踩了鞋,顛顛兒地來到身旁,隨手取了手巾。
“把兒子送哪兒去了?”賽罕邊嘩啦啦地洗著邊問道。
“哪裡是我送的,”雅予溼了手巾給他擦著後背,“是公主府給接去了。”
“巴圖的傷好了?”
聞言雅予的手略是頓了頓,隨即便道,“小鼻樑還腫得老高,卻耐不得一個人悶,這便不計前嫌了。見了面親得不得了,原先倒像是大人們多事了。”
“親哥兒倆,計什麼計?往後且要在一處呢。”
“總在一處也是鬧。這兩日我教了幾個字,恩和倒也坐得住。可那小臉繃得,不知心裡怎樣念你呢。咱們得商量個管教的法子。”
“哪個要你教了?”
“兒子是你一個人的不成?”雅予嘟了嘴,“好爹爹,整日縱著他玩兒,長大要成白丁了!”
賽罕直起身擦了把臉,“好,說說看,教什麼了?”
“《弟子規》會念頭一句了,就是意思還不大明白。”
賽罕聞言哈哈笑,“多餘!”
“哼,說的就是!跟著這狼阿爸可用得著知道什麼規矩禮數!”這哪裡還能商量?雅予轉過他來瞪著他,“你帶著他怎麼瘋我不管,往後識字學規矩得聽我的!”
賽罕抬手捏捏她的臉蛋,“行,趕明兒就讓他上京趕考去。”
“可該著呢!”
當真也好,說笑也罷,橫豎他算是應下了。洗得*一身,雅予又取了烘得暖暖的手巾來,“紹布可曾為難你?”
“哪裡。”軟軟的小手揉擦著胸前,他懶洋洋的極是受用,“這回出去就咱們倆,好得都快喝交杯酒了。”
雅予撲哧笑了,“你仔細著吧,那可是一字王!”
“好稀罕獵到一隻銀狐,”手搭在她肩頭,摩挲著那雪白細嫩的脖頸,“想給你做頂帽子,可還得聽三哥的獻給那一字王的王妃,可惜了。”
“我不要。”雅予把那大手拽下來,塞了手巾給他,“毛絨絨的帶著狐狸頭,怪嚇人的。”
“嗯。丫頭膽兒小,什麼都怕。”
雅予怔了一怔,他似是話裡有話,可瞧他自顧自擦去了,便也沒再理,只去衣櫃裡取來了做給他的衣裳。候在一旁瞧著,高大的男人一身鐵疙瘩般的肌肉好是健壯,配著這張英俊冷肅的臉龐,恍惚像是那夢裡的天神。只是,傷痕累累,一處覆著一處,再舊,再淡,也不能復之如初……
“……賽罕,”
“嗯,”
“她回來了。”拖了這半日,終究還是她先說了出來。他連巴圖受傷都知道,何況這最重的事……
“誰?”
“阿莉婭。”
“阿莉婭是你叫的?” 擦好了身子,他把手巾丟進盆中,“叫大姐。”
雅予抿了抿唇,將衣裳開啟從身後伺候他穿上,“你餓不餓?”
賽罕轉過身,正要系衣帶,瞅見她一身薄薄的綢子,小臉寡寡的,隨即脫了衣裳扔到衣架上,“不餓,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四月啊四月,讓我創造個完結的奇蹟吧。↖(^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