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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聶擎風全部看在眼裡。
“少主人。”聶擎風已察覺到了少女的愁懷,於是好心提醒道,“我們還有他二人的馬車可以借用。”
“是啊,我卻怎麼連這麼簡便的方法也想不到!”少女聞言恍然回神,想到自己方才的出神之舉定然全被聶擎風一覽無遺,但覺在下屬面前顏面有損,俏面不禁飛時轉紅,急切想要回復先前的傲然自信,“擎風,你來駕車,我們速速趕回船上!”
趕回船上,少女說,他們要回到船上。江陵雖苦痛難熬,可耳力卻絲毫不減。少女與聶擎風對話中的一字一句,他都聽得真真切切。他本人已經危在旦夕急需扶助,而靳清冽則更需要悉心照料穩固身體,更何況他們或許還能夠有萬幸踏足傳聞之中的極樂之地,少女的決定不可不說是他求之不得的救命稻草。可少女卻偏偏行船而來又要行船歸去。
江陵因驚喜而笑,卻也因欣慰而愁。他是害怕乘船的,由始至終都是。幼時的一場意外溺水,讓他至今心有餘悸。可是當他救助靳清冽千方百計為她解毒之時,他仍舊是渾然不吝勇往直前。這個清冷的少年天涯獨行,他的確是一個集中了無數糾結與矛盾的神秘個體。他是秦門的流鳶,秦門是燕王的秦門,可他僅僅只是燕王的棋子而已麼?沒人知道他的身上究竟還隱藏著多少驚天的秘密,揹負著多少沉重的責任。
面對非生即死的窘境,江陵再不能灑脫淡然地一笑了之,他清楚瞭解現下時機未到,自己斷不能就此與世長辭,因為自很久之前開始的嚴峻形勢便已註定這是一場戰爭的開端,而又並非是他一個人的戰場。於江湖上摸爬滾打的這些無情歲月,他也已懂得了厚黑之學的骨血精髓,他早已精準掌握如何適時利用自己的困苦無助去博得別人的同情憐憫,從而降低他人的層層防備之心。不得不說,這個法子雖然稱不上不光明磊落,可卻是實打實的行之有效。與靳清冽的患難相識,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
江陵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既可憐又可笑,這本已足矣,這已完全能夠讓人同情之心氾濫而出再也不忍傷他分毫。他現在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因為自會有人比他自己更為擔憂他現在的處境。他甚至可以選擇,選擇以退為進。
“這位少俠,是你和你的朋友拾到了我們正在尋找的孩子,使他不至飢死路旁,算來,你們也算於極樂賭坊有恩。剛才事情原委未明之際,我們卻衝動行事將你重傷,實在是有失道義對你不住。只可惜覆水難收,在下大錯已然鑄成,此時惟願將功補過,還請少俠隨我等返回坊內安心療養,讓我等可以一補先前的過失。”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聶擎風語意誠懇悔過無及,一肩扛起了所有的罪責。
江陵低低垂首不發一語,似是對聶擎風的語重心長置若罔聞。可他又一次踉蹌起身,那吃力的動作行徑,似是意味著他就要撒手離去不理塵寰。
立身一旁的少女見江陵先是對聶擎風的誠意致歉漠然置之無動於衷,而後又似就要轉身離去。急切張口想要說話,可最終還是一陣糾結將千言萬語咽回了肚中,雖然仍舊努力做出一副傲然神情,但話語之中卻仍是有些扭捏無從。
“喂,你不……”她似是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口不擇言,一語未盡便換了稱呼,“這位少俠,你不能走!你既然好心救了孩子,便定不會再他危機之時一走了之!況且,你的同伴也在危急之中。這孩子也中了毒,你既知道解毒之法,還請和我們回去,再幫幫這個與你有緣的孩子吧。”
江陵還是一言不發,他也確實無力吐露隻字半語。聶擎風與少女面面相覷,皆是凝住呼吸不敢輕舉妄動。江陵奮力抬起了尚能自控活動的右臂,依著靳清冽獨有的淡淡香氣與喘息之聲探身前行,動作有些僵硬,足下更是步履艱難。
靳清冽此時已被聶擎風置於馬車之上,她的身子斜倚著車欄,青絲薄衫隨風舞動,可她卻仍無絲毫轉醒的徵兆。江陵蹣跚摸索行至靳清冽的身側,又摸過她的手腕探了脈搏,雙眸無力地一開一合,眉間終於劃過一抹輕淺的慰意。他知道靳清冽已經徹底脫離了危險。
“船,有多遠?”江陵再度開口之時,又是半晌已過,可聽他的聲音卻像是因欣慰微微恢復了一絲氣力。
“啊!”青年不敢置信,少女滿面欣喜,二人不約而同一聲驚歎。
船並不遠,只不過因為船身浩大宏偉而無法停靠於狹窄的支流之上。可這艘船在極樂賭坊的船隊中卻也不過只數末流,與極樂賭坊最豪華奢侈的出行工具相比仍舊不值一提。巨賈豪紳於極樂賭坊傾盡錢財,總是輸多贏少不能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