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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令我和擎風出行尋找孩子下落。還有順帶……順帶徹查兇徒。”聶盼兮最後幾字,卻說得十分沒有底氣。
“那這還真是老天眷顧的巧合之事了。這孩子也算不幸之中仍有萬幸。即使怕遭那偷盜之人遺棄叢林,卻被我們這路過的旅人發現拾起,而後偏偏又被自家人發現帶回。”江陵神色依舊淡然,然而卻隨之卻是話鋒一轉,“能從極樂賭坊神不知鬼不覺地盜出一個如此不安分的嬰兒,這人不止膽大包天,卻也的確有些本事。”
聶盼兮只覺江陵話裡隱隱有些奇怪,卻也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於是繼續道:“我們一路沿江向西南而行,卻也聽周遭村落的人們提及,最近似乎確實有兩三起嬰兒失蹤案件發生。”
“附近還有嬰兒失蹤?”江陵微一昂首彷彿若有所思,隨後兩聲輕咳,似是話說得多了,又用盡了氣力,甚有些疲累。
“嗯,所以我才想這賊人,如此罪犯滔天,先前才會……才會……”聶盼兮又一次面紅語蹙。
“才會想要伸張正義為民除害?”江陵起先輕笑,可笑聲還是轉成了咳聲,“只是不知道,這人偷拐這許多嬰兒又是為了什麼……”
聶盼兮卻已沒了心思再聽江陵後半句話,只覺他在惡意嘲諷自己,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好不難看,坐立難安之際再也無從與他在車內相處。衝動抬臂撩開布簾,飛身躍下車去。卻剛好撞見聶擎風從船上引下幾名家僕,正由岸邊匆匆行來。
江陵在車內側首傾聽微微一笑,也已知是聶擎風引人而來。身體雖仍痛楚難當,也咬牙起身行出車外。可在下車之時,卻又身形不穩險些再次跌倒。
“小心!”聶盼兮見江陵身形踉蹌足下不穩,就要一腳踏空跌下車來,終於沒能忍住出手相扶。
“謝謝。”江陵被聶盼兮攙扶站穩,低眉垂目報以感謝一笑。
“你的眼睛,當真看不見……”聶盼兮收回了手,小聲試探發問,“那你卻為何不告訴我們你是個瞎……”
“是個瞎子。你們早已知道的事實,我又何須再做解釋。”江陵無奈一笑,以手中竹杖探路自往前行。透過耳邊流動的人聲,他已知道靳清冽被聶擎風帶來的家僕安然無恙抬上了甲板。
不錯,江陵是個瞎子,雙目形同虛設,看不見腳下的路,看不見身邊的人,這是他今生今世都無法改變的事實。他早已習慣了無論自己走到哪裡,都會收到的別人異樣的眼神。雖說他善於利用自己身體的弱勢博取同情,可也正是這份與眾不同的殘缺,令他的生活諸多不便。
“瞎……瞎子哥哥。”聶盼兮低聲囁嚅,似乎找到了自己獨有的叫法來稱呼江陵,在江陵身邊隨他緩緩而行,卻又覺得說些什麼話題都是自己理屈,只得轉而關心起靳清冽來,“那個姑娘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大概也用不了多久了吧。”江陵垂首淺笑,似乎對聶盼兮稱呼自己的方式很是滿足。他只是覺得好累,就連思慮竟也漸漸不再連貫有序。他忽然好想找一方床榻就此沉沉睡去,他甚至突然開始羨慕起靳清冽來,羨慕她此時竟然可以不理世事一覺天明。
上得船上,聶擎風已安排好一切。船上設施一應俱全,竟連醫治外傷的金創藥也有配備。江陵與靳清冽被安置於船尾的兩間雅緻客艙之內。江陵又再號過靳清冽與嬰兒的脈搏,確定靳清冽只需片刻便會甦醒,嬰兒卻也沒有性命之憂,又對聶擎風的歉意與謝意一番推諉過後,他方才回到自己的房內和衣淺眠,可痛楚仍舊席捲周身,他能真正睡著的時候已經不多了。
然而這半夜回航行程,聶盼兮卻翻來覆去輾轉難眠,雙目不曾閉上一刻,俏圓的眼眸生生被她瞪得赤紅,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行為實在不該,更早已在心中懊悔惱恨了自己千次萬次,可她卻不知如何才能彌補自己的魯莽行徑。她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以償還自己的罪大惡極。
終於在星月黯淡朝霞初露之時,聶盼兮悄然起身,她想去甲板上吹吹風,好好清醒一番,也好讓自己混亂的思緒得到片刻的安寧。
可她尚未行出船艙,卻已瞧見江陵獨自一人於船頭臨風而立,竟悠然自得用口哨吹起了當地人們耳熟能詳的小曲,正是家喻戶曉的蓮花詞。
聶盼兮躊躇半晌幾欲返回艙內,可又想起外婆時常教導自己,聶家的女兒,有膽識,有擔當,她絕不能一味逃避。聶盼兮終於說服自己,就算有著怎樣的風險,她也要硬著頭皮解開自己這個剪不亂理還亂的心結。她一面告誡自己有錯就要承擔,絕不奢求江陵的原諒,可一面卻又在心中渴望江陵千萬莫要與她斤斤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