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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上來!”
小清清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卻十分聽話地也把一隻小手遞了出去:“幹嘛?”
“上來再說!”小舞雩已努力夠到了小清清的手。
小清清似是還有些猶豫,立在老大夫腿旁一動不動。
“上來!”小舞雩眯起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小清清,口氣裡明顯開始帶有威脅的成分。
“噢……”小清清唯唯諾諾,見小舞雩目露兇光終於有所動搖,竟真慢吞吞地順著桌腳也爬上了臺案。
兩個小小的身影此時已是肩並肩傲立在了老大夫的臺案上,著實有趣得緊。
“爺爺,您看好了!”小舞雩鄭重其事向老大夫抱了一拳,而後煞有介事地望了小清清一眼,“清清,我是叔叔,你是壞人!”
“啊?”小清清後知後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已被小舞雩當做了場景重現中的人肉靶子。
老大夫再次抬起首來哈哈一笑,立在一旁的靳清冽卻已被這兩個小丫頭的出格舉動深深吸引,她正拭目以待。
卻見小舞雩馬上眉開眼笑手舞足蹈地描述起她先前在後院時,從由街上回來的隔壁嬸嬸那裡聽來的精彩對決,比比劃划動作誇張,時不時地便拉過小清清佯裝向她身上猛然出擊,從那壞人起先怎樣大言不慚步步挑釁一直講到叔叔如何懲惡除奸送那壞人歸西,一個連話都還說不太利落的小小姑娘竟也將那緊張的激戰描述得惟妙惟肖,將彼時場景活靈活現展於聽者眼前,使聽者皆如身臨其境,就是不知她這言語之中卻有多少誇大其詞虛張聲勢的成分罷了。
說來也怪,那本是齷齪不堪的惡戰由小舞雩口中道來,驚心動魄之餘卻變得一點都不恐怖血腥,她好似只是向旁人敘述了一個精彩絕倫趣味盎然的武鬥故事而已。
靳清冽瞧著這祖孫三人縱享天倫其樂融融,卻不自禁有些羨慕又有些失落,剛剛才稍復神采的眼眸一時間竟又先出些許孤零零的落寞,她從沒見過自己的爺爺奶奶亦或外公外婆,小時候他還有母親相依為命,但是現在她卻唯有隻身一人如一葉浮萍般獨自漂泊。
然而現在由外人看來,靳清冽卻不是靳清冽,她是另一個人,她有另一個身份,那個人叫阿琴,是一個普通的年輕婦人。阿琴是有有夫之婦,雖然她的孩子重病丈夫殘疾,但是她依然堅強樂觀,對生活毫無倦怠與怨言。
只有靳清冽自己知道,作為阿琴的自己,身份背景是假,丈夫孩子是假,阿琴的一切均是由人憑空杜撰。即使現在的她看似有孩子有丈夫,可那也不是一出由江陵一時興起自導自演,隨性發揮的荒唐的鬧劇。丈夫不過是一個與她萍水相逢繼而相約結遊的同伴,並不真是她的丈夫,孩子也是她從道邊拾獲的另有親生父母的大戶子孫,並不真的就是她的孩子。
對了,說起江陵,他行路不便自會慢些,可也又過了這許久時間,他卻怎麼還沒趕來,靳清冽心中似又有一念緊張閃過。
明知此間種種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但她似乎已開始接受這鏡花水月帶來的短暫溫馨。為了享有這一瞬即逝卻又美輪美奐的幸福之感,她竟也在不自覺間投入了全副身心對母親這一角色進行真情演繹。
靳清冽似乎已經習慣上並且喜歡上了作為母親的身份,她甚至有點兒渴望那個半路被她拾來的小傢伙從此一直跟著自己,她希望自己當真能做孩子的母親,她希望小傢伙當真就是自己的孩子。
有丈夫,有妻子,有孩子,或許偶爾可以稍有快意恩仇的日子。大多數時間不需要波瀾壯闊不需要虛石破天驚,只是平淡綿遠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細水長流間便是一世天長地久的人生。那是靳清冽身為女子對於一個完整家庭的希冀。
“啊!妹妹!”小舞雩高高在上,指著靳清冽懷中的小傢伙叫出了聲。
“是弟弟。”小清清卻已喘了一口粗氣,一屁股坐在了臺案上。
“明明是妹妹!”小舞雩翹起了小嘴,似是有用不完的精力,耗不盡的能量。
“一定是弟弟。”小清清扥了扥小舞雩的衣角,想要她也同自己一般坐下歇息。
“你憑什麼說是弟弟?!”小舞雩不依不撓,“我非說她是妹妹!”
兩個剛剛還在互相作樂的小丫頭此時已是你一言我一語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而老大夫則絲毫不受二人的干擾,已將藥材稱量完畢,他慈祥地看了一眼孫女兒們,便由得她們自己爭吵不休,卻又起身走向靳清冽,將手中的一碗散發著薄荷清香的湯水交給了年輕的母親:“前些日子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