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鷺同樣狠狠盯著罌鵂。
江陵默然回首,一手撫摸滑過畫舫邊隙,慢慢試足行入艙內。沒有了探路手杖的協助,他所有的行動都變得比原來遲緩許多。
依舊是那方不見天日的狹小艙室,玄衣臉上的青銅面具在艙內昏暗的燭火映照下溢位駭人悚怖的陰光。
“坐。”玄衣的命令永遠惜字如金。
江陵抬臂摸向艙壁,腿部下方探試桌椅方位才在距離玄衣一定距離的桌前怏怏坐定。他雙目失明,在陌生的空間便更加諸事不便,摸索之際動作難免窘迫難堪。
可是玄衣令他坐,他不敢不坐。坐定之後,他便靜靜等待著玄衣的指令。他已大概能夠猜想接下來自己將會去哪裡,去做些什麼,雖然接下來的事全部非他所願。
“寧王在此,靳遠之也在此。”玄衣冷若寒冰的敘述沒有聲調,亦沒有情感。
寧王有靳遠之在手,燕王的人奪得御龍令也好,聖上的人拿下御龍令也罷,他最終都可搬出先皇之令,令兄長與侄兒不得不退步聽令。在此一戰,寧王的確佔盡先機。所以玄衣才會要江陵帶回靳清冽,然而本已被擒的靳清冽卻又不知被何人突然救走。
“過來。”玄衣繼續命令,卻對罌鵂瀾鷗與滄鷺三人看守不利的失職絕口不提。
於是江陵站起身,向玄衣的方向行去。數步之遙,他撞到木幾突出的臺角,又差點被攔路的方椅絆倒跌傷。
玄衣袖中的鬼爪又一次出其不意擒住了江陵的手腕,江陵的脈搏瞬時被玄衣緊緊扣在掌中。
“你的脈象,糟過那日。”玄衣冰冷如初,一隻猛厲鬼爪甩開了江陵的手臂,“你需要休息,就在這裡休息。”
江陵掩去了面上的苦澀,十分聽話地再次坐了下來。玄衣叫他休息,他便休息。他知道休息過後,玄衣定然另有任務交予。
至此之後便是良久的靜寂,靜寂到使人心內惶惶倍受煎熬。玄衣閉口不語,坐於艙底便如食人骨血的厲鬼,江陵亦與其同坐艙內,似是沒有生命的寒石。
二人如此對坐了不知多久,艙外突然漸漸傳來震耳欲聾的眾人呼喊之聲與武力交駁的利器錚錚之聲,一時間此起彼伏無休無止。
風雲際會,已於頃刻展開了首輪爭鋒。
“去把靳遠之與他的女兒一同帶回來。”玄衣眼中寒光點點,向江陵下達了最終的指令。
……
十二連環塢的總瓢把子汪阿帆對九華派掌門溫庭鬱,高下立現,九華派掌門溫庭鬱勝。
萬花樓樓主蘇慕清對游龍門門主沈香沉,耗時一刻,萬花樓樓主蘇慕清勝。
武當派松鶴道人首徒樊天縱對唐門刑堂堂主唐不羈,難分勝負揪鬥許久,最終以樊天縱險勝而告結束。
只要你是混江湖的人,便一定對這些縱橫黑白兩道的名人聲望如雷貫耳,只是這些人全部都敗在了另一人手下——洛水長空幫現任幫主花待擷的手下。
正氣凜然的中年官員端坐高臺之上瞭望高地戰況,主持今日戰局的正是於□□臨終時受召顧命輔佐新皇參政的兵部尚書齊泰。而齊泰身後更高一層的簾幕樓臺之內,若隱若現的青年人影,便是當今聖上建文帝朱允炆。
萬眾矚目的時刻,所有人的眼睛都在不約而同望向高臺之上的驚心對決,所以當承載著清冷少年的一葉扁舟從擁擠的船隻中穿梭而過時,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小舟掀起的漣漪帶來了微弱的涼風。
幾乎沒有人注意,便還是有人注意。最起碼靳清冽注意到的人,也都在小舟經過自己身邊時注意到了坐在舟身後側的面容緊張發白的少年。
乘坐這種無遮無攔的小舟,江陵自始至終都是怕的。
“瞎子哥哥!”聶盼兮輕盈一躍從烏篷小船跳上了江陵所在的小舟。
“瞎子果然也來了。”排骨不屑冷哼了一聲,也隨聶盼兮一躍而上。
江陵起初似是略有驚異,側首之際卻只對二人溫文一笑。
而小舟近前的另一艘敞篷竹艇上,海南劍神與長白山老怪似乎喝了太多的酒,二人已是醉眼看花。
“白老怪,你快看那邊!”海南劍神用胳膊肘撞了撞長白山老怪。
長白山老怪這才從恍惚陶醉中驚醒:“什麼?又是誰贏了?”
白老怪話音未落,卻已被海南劍神二話不說一把扭正了目視的方向。
“哎,怎麼是他們!”白老怪一聲驚呼,圓滾滾的身子前後搖擺,與海南劍神二人一同調轉船頭,緊緊跟隨在江陵的小舟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