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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靳清冽不再妄作抗爭,她帶著母親的期盼與自己的希冀陷落於父親的胸懷。
“清清,我的孩子……”靳遠之和藹地撥弄著靳清冽的髮絲,“你娘她可好麼?”
聽到靳遠之親切提起了母親的閨名,靳清冽的眼中又溢滿了晶瑩的淚光:“媽媽……媽媽已經走了……”
“啊?!”靳遠之大驚失色,嗓音瑟瑟抖顫潸然動容,“阿楚她走了……”
“當年,您為何……為何要……”靳清冽啜泣聲聲,再道不出連貫的語句。
“孩子,此事一言難盡。”靳遠之輕拂著靳清冽的淚容,似是早已知曉靳清冽定會有此一問,“見到你已長大成人,為父心中甚安。當年你母親與我許多分離遠走避世,實是有著逼不得已的苦衷。”
“什麼苦衷?”靳清冽昂起了淚眸。
靳遠之側眸覷向榻上的少年,一叢憂悸掃過眉宇:“此事事關重大,所以……”
“所以您還是不要讓我……讓我知道為妙。”榻上的少年突然發出了極其微弱的苦澀聲音,原來江陵已於靳清冽片刻前的喊聲中轉醒,似是斷斷續續聽到了靳清冽與靳遠之的一番對談。
“小陵!”靳清冽急忙快速奔至江陵身邊。
“不,你是江巒的兒子,我信得過你爹爹,自然也信得過你。這件事情,也與你的爹爹有關。”靳遠之的態度異常沉重堅決。
……
孤館燈青,旅枕夢殘。
江陵痛苦地倚在榻欄,與靳清冽一同聽靳遠之敘述起一段亙久封存的前塵往事。只是二人卻都沒有想到,靳遠之近二十年來拑口禁語,只因那前塵往事中竟藏匿著驚天秘聞——一段關乎皇室關乎江山的驚天秘聞。
近二十年前朱元璋為整肅胡惟庸案,動用了朝野上下乃至江湖的力量,靳遠之便於彼時摘取了御龍大會的桂冠。御龍令在手,天下群雄聽令,靳遠之風頭正勁一時無兩。可也正在此時,就藩北平不久的燕王朱棣卻私下尋到了靳遠之,欲請他為戍守邊疆的皇家軍隊傳授自己密不外洩的鑄劍之術。
靳遠之從天子手中奪得御龍令,為天子效命本來也是無可厚非,於是便隨朱棣行至北平軍營,卻不料被他撞破朱棣正於暗中囤積大批軍糧物資鑄造詭異兵器。靳遠之瞬間明瞭朱棣爭權之心,所以而後即使朱棣盛意拳拳好言挽留,靳遠之仍舊嚴詞拒絕拂袖離去。
豈料未及行出北平城池,靳遠之卻又被燕王士卒橫刀攔下,這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還有他身懷六甲的夫人,她竟已在不知何時被燕王挾為人質。靳遠之心繫夫人虞楚慈與她腹中孩兒的安危,只得無奈返回城中與朱棣虛與委蛇,卻將自己的鑄劍之術深埋心底誓不外透。
朱棣無可奈何之際,卻又時臨邊境戰事再起波瀾,只得即刻整兵出征,靳遠之便趁元軍敗北朱棣班師回朝途中的一線生機救出夫人與之遠走。
誰知二人一路潛行,燕王卻有追兵不斷,靳遠之與虞楚慈一路斬殺勁敵回至磨山,磨山卻也已被燕王勢力重重圍堵,靳遠之與夫人虞楚慈商議應對之計,最終決定由虞楚慈攜御龍令由後山小徑藉機逃離從速歸隱,而自己則獨自一人留守園中對壘燕王。
燕王朱棣的目的仍舊在於靳遠之鍛造兵刃的獨門技法,擁有經久不毀的兵中強刃自是對陣敵軍的制勝法寶,奈何靳遠之閉門不出誓死不從,朱棣卻也無計可施。
朱棣雖是無計可施,可朱棣的謀士道衍和尚卻已在暗中為朱棣謀劃良策,於是江湖之中一時蜚聲四起,大多數人都不知從何處聽聞靳遠之為求功名拋妻棄子,是個沽名釣譽的卑鄙小人,靳遠之的名望頓時一落千丈。
至此燕王撤走了圍駐在磨山腳下的全部人馬,靳遠之卻也在此後一晃經年未曾踏出磨山凝劍園一步,默然承受著江湖中人對自己的誤解。直至月餘之前,已逐漸被世人遺忘的磨山凝劍園卻又贏來了另一批不速之客。
此時的不速之客皆為寧王朱權的下屬,江湖雲湧世事多變,朱元璋西去朱允炆登基,對於皇位心存覬覦者也已不止燕王朱棣一人。寧王少年意氣風發,善謀善策更勝其兄。然而靳遠之歷經二十年風雨洗禮本已對江湖廟堂心灰意冷,家僕四散之下凝劍園中早已人丁寂寥,寧王輕而易舉無聲無息攻下凝劍園,將正自一人於劍廬試劍的靳遠之一路擼至京師。
寧王要的已非靳遠之的鑄劍之術,而是靳遠之於當年的御龍大會一舉奪魁之時先皇所賜之御龍令牌。可惜寧王的計謀雖妙,卻也未能萬無一失,御龍令早已不在靳遠之的身側廿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