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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來到了長空幫,便又一次見到了長空幫幫主任天長頂天立地的偉岸雄姿。
“靳姑娘,京師一別竟已有了一年光景!”任天長豪氣干雲地爽朗一笑,欲與靳清冽把酒言歡。
“是我還沒有機會向任大俠報恩,卻又要勞煩雷大哥與幫中兄弟。”靳清冽也沒有忘記任天長與雷鳴助自己脫離險境的一番恩情。
“靳姑娘,我會再帶兄弟尋訪洛陽周邊,你已太過勞累,還是在這裡好好休息。”雷鳴在將靳清冽的客房安頓好後,又於即刻飛馳入城。
可靳清冽卻沒有心思去與任大俠談論長空山水間的壯闊秋意,只是強忍著失意隨意聊了些過往,幾次恍惚著神思匆匆離席,然後默而不語地回到雷鳴為她準備的廂房歇息。可連續幾日又偏偏夜闌臥聽山風大作,她不斷從混亂的夢中醒來,雖然睏倦,卻無論如何再難入睡。
於是一連幾日她都會在夜間起身,偷偷向長空幫的值夜兄弟討來幾壺酒,一個人默默望著燭火於房內搖曳的光影,在微醺中將那些曾經與江陵一起的點點滴滴於心間回味。
靳清冽並不太會喝酒,可她發現自己的酒量卻也算不得差,本是想要藉著酒意忘卻煩憂,卻奈何酒入愁腸反倒化作了相思淚。湧入喉間的酒越辛辣,少年的音容便越清晰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在輕微的醉意中不哭反笑,譏諷著自己的一無是處。或許從她用自己的劍刺中了江陵的那一刻開始,她與他的關係便再沒有機會回到從前。她發瘋似地追尋,也不過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
這一夜靳清冽又這樣怏怏坐到了天亮,晨光熹微時她步出了房門,瞬間就見到了遍地的落葉。踏足落葉之上,少女放眼望著遠方的一片金黃景緻久久地出神,而雷鳴的身影卻在此時闖入了她的視野。
“靳姑娘。”雷鳴的步履似不如初見面時灑脫,他的臉上也彷彿帶有躑躅之意。
“雷大哥,你回來了!可是有了小陵的訊息麼?”被靳清冽飛奔的腳步牽起的落葉於她的身後舞動。
雷鳴的眸光有些許深沉,他望著滿心急切的少女,卻似乎不知應如何向她開口。
因為雷鳴已見過了江陵。
一個手執紫玉竹杖、身形清逸樸素的盲眼少年在人群中是非常顯眼的,所以要得知江陵的行蹤並不難,長空幫中的手足很快便回稟了雷鳴,說是已尋得了少年的蹤跡。
這麼容易就能被找到的人,靳清冽卻費盡了心力遍尋不得,那麼原因只能有一個——江陵在故意迴避與靳清冽相見。
雷鳴好似明白了什麼,隨著兄弟們穿街入市,在一間不起眼的打鐵鋪子內見到了少年清癯的身形。
那時江陵正在請師傅鑄劍,仍舊是品質稍顯粗糙的三尺長劍。
耳聞故人久遠的腳步聲傳來,他面向雷鳴會心一笑:“雷大哥別來無恙,長空幫的兄弟們也辛苦了。”
原來江陵自離開了鬼市時便察覺了長空幫眾的跟蹤,他本可以隱遁身形不露行蹤,可他反而故意洩露了自己的蹤跡。
他可以不見靳清冽,但他不能不去長空幫。
靳清冽的直覺很準,江陵從不曾真正地離她遠去。他走過了她要走的路,他也比她先一步到達了她要到達的地方。他一直於暗中聆聽著她的步伐,他的心也絕不比她好受。
可他絕不能將靳清冽也牽扯進這危機重重的艱鉅任務中,所以他想用無情的言語斷絕與她的關係。他本以為自己已做到了冷酷決絕,可後來他卻意識到自己與她同樣無法忘情。
只是他還有些事必須要去完成,他的使命根深蒂固。於是他只有逃避,逃避她的追尋,亦在逃避中備受煎熬。
不過好在他見到了雷鳴,雷鳴也算是與他共度患難的朋友。
朋友,在很多時候都能起到推波助瀾之效。
“江兄弟,一年不見,你可安好?”雷鳴上前一步,與江陵面對面地站立,目光中有著得見故友時的欣喜之色。
“我已在這裡等了雷大哥許久。”赤紅的火焰映在江陵蒼白的臉上,他摸向了雷鳴的肩膀,在雷鳴的耳邊低聲問道,“雷大哥,清清她還好麼?”
“果然是如此。”雷鳴心中的猜想被證明屬實,他大為不解地望著江陵,在鋪子裡叮叮咣咣的鑿打聲中提高了音調,“江兄弟,你既然知道靳姑娘曾與我一起,一連幾日都在尋你,你卻為何不願見一見她?你們之間是否發生了什麼誤會?”
江陵低垂著盲目苦澀地一笑,伸手接過了鐵匠剛剛鑄好的劍,卻對雷鳴的問題避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