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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鎮上,他在這裡開了布莊,命名為紅絲,如果她在這個鎮上,一定能知道是他。
趙大亮找到她的本意很簡單,儘自己所能補償她,能得到她的原諒最好,不能得到至少也要讓她過得衣食無憂。
沒想到他找了好久的於紅絲,有一天會自己出現在他的布莊,他那時候並不知道,聽到外頭吵吵鬧鬧,叫人回去看得到的回覆卻是外頭的長工在跟她媳婦吵架,他並沒放在心上,不過有天去晾曬坊視察的時候,兩個女工的碎嘴令他停下腳步,“你知道前天外頭來了個瘋女人嗎?”“知道,聽說還是找咱掌櫃的,還罵咱掌櫃負心漢,真是笑話,咱掌櫃怎麼會認識她。”
他讓兩個女工把前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說清楚,女工們不敢有所隱瞞,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他聽了震驚又生氣,但心裡不斷燃起希望,他逼問那人為什麼要騙他,那人就是小林他爹,小林他爹說這都是老夫人的意思,不能讓他跟於紅絲有相見的機會。
趙大亮對於他孃的做法很寒心,但知道她真的在這個小鎮心裡又放心了,既然這樣那相見的那天不遠了。
他甚至吩咐看門的夥計一看到人立馬請進來,可是他等了幾天仍不見她的蹤影,他便派人在小鎮上尋一遍,一如既然的一無所獲,他甚至都以為她放棄了,對著夜空道,“紅絲,你若怨我就儘管出現罷,我一直在等著你。”
一個月後 ,她終於出現了,她不知道他在知道她來的那一刻,光是聽著她的腳步聲心裡便緊張,但更多的是高興,見到她的那一刻,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很多話想說卻開不了口。
倒是她先笑了,“好久不見啊,大亮哥。”語氣是那般的熟稔,好像兩人不曾分別近三十年。
他有些受寵若驚,不敢置信說道,“紅絲,你還叫我大亮哥,你,你不怨我?”
她笑得更加燦爛,發出咯咯笑聲,“我為什麼要怨你,要怨也是怨我自己。”怨自己瞎了眼,識人不清。
趙大亮慌道,“不,這都怨我,我已經弄清楚當年的事了,都是我的錯,都怪我以前太糊塗,這些年苦了你。”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於紅絲彷彿在自言自語,突然抬頭問他道,“對了,我們的兒子還好嗎?早就娶親生子了吧?”
趙大亮突然面露悲傷,低頭不敢看她,她要知道兒子早沒了肯定恨死他。
於紅絲追問道,“我問你咱兒子呢,你咋不回答呢,你說啊,我都快三十年沒見他了,他過得如何我這個親孃總有資格知道吧。”
“你倒是說話啊,是死是活你倒是給個回覆啊。”最後一句話彷彿用盡全力在嘶吼。
“他,他在五歲的時候沒了。”趙大亮仍不敢抬頭。
“咋沒的?”
“不,不小心掉染缸裡。”
“他那麼小的孩子為啥要去染房?”
“是他自己貪玩跑進去的。”
“貪玩?你趙府那麼多人為什麼沒一個人跟著他?發現他不見了也不去找?”
“找了,但那時候大家都放工了,以為染坊那邊早已經關門了,就沒去那邊找。”
“以為?你的以為害了我兒子的命。”於紅絲再次嘶吼。
這事趙大亮愧疚了一輩子,自知理虧也就拉攏著腦袋不說話。
於紅絲繼續問,“為什麼到了放工的時間染坊沒關門?”
“最後出來那人去拉肚子,後來忘了就直接回家了。”
“急著拉肚子到關門的功夫都沒有?他好歹隨手拴住我兒子也不至於進去啊,拉完肚子還剛好忘了直接回家,這是多麼美妙的巧合啊。”
“你,你懷疑那人是蓄意的?”
“我問你,他那麼小又怎麼能夠得著那大染缸,還能翻進去淹著,趙大亮,這世間沒那麼巧合,你不要老是相信別人特意製造的巧合,從我這活生生的例子中你還沒得到教訓嗎?”
見趙大亮面露不敢置信,於紅絲咬牙切齒道,“當時一定還有另一個人在染坊裡,一個人刻意忘了鎖門,另一個人則等他進去趁機把他丟到染缸裡,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幕後指使,整個趙府你說誰最有這個手段。”
趙大亮悲痛道,“你是說這事也是跟那王氏有關?”放眼整個趙府,能幹出這事的人非她莫屬。
“呵,但她是啥樣的人這麼多年想必你最清楚了。”每每想起這人,於紅絲都氣得恨不得吃了這人的肉、啃了她的骨頭,“這件事當年只要你有心去查,真正的兇手哪會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