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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說的“分不清真偽”讓她不解——在沒弄清情況之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裝傻,以不變應萬變。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繼而冷冷一笑。
她難不成是真的高興?
“我記得沅沅說過,不想用自己成全我對別人的心意。然而又願意為我做任何事……”他自腰間解下一枚刻“席”字的玉佩,慵然在她面前一晃,然後抬高舉在欄杆之外,“我視這玉佩如性命,我想——”
他指尖微松,日光下劃過一道青痕光影,“咚”地滑入湖中,濺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你會替我找出來的,是麼?”他每吐一個字都像輕呵在空氣裡,唇角徐徐綻開笑容,然而下一刻,揚起的弧度驀地僵住。
鼻端盈了她身上獨有的清香,白衣如雪,紛紛揚揚飄灑在冬末初春的湖水中。
他倏爾下望,掌心緊貼著欄杆,手背隱有青筋浮現。內心的撕咬打鬥愈盛,臉上就更是面無表情,只是望向湖水裡的目光透露出些許的茫然。
她跳下去的時候,一點猶豫也無。
他腦海裡盤旋著這樣一個讓他無措的事實。
當然不會有猶豫。
蘇小杏在他舉高玉佩時就猜想到他將要做的事,雖然此時她並沒有猜到昨日的“採花賊”是席況,更加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洩露了偽裝。但是她一直知道,想要獲得他的好感,只靠簡單的魅力吸引是不夠的。
無論席況今天為什麼生氣,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舉動。更甚至他生氣的原因就是自己。
她都必須把握機會,扭轉乾坤。
為此,就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遲疑、猶豫。
冰雪漸融,然而湖裡的溫度依然萬分刺骨。她自是做好了準備,解了披風,屏息跳進水中。除了搜尋玉佩,更要緊的還是盡力拖到他肯救她。
“如果這一次不成功,還會出現新的攻略物件,你不用這麼拼命。”
棉衣溼透,變得沉重累贅,將她往深處拖去。徹骨的冰水自四面八方擠壓而來,她能感覺到牙齒咯咯發抖,骨頭刺痛,手腳的知覺漸漸遠離。
“我有分寸——能不能找到玉佩無所謂,看的只是過程。”她內心仍舊執著。對於他救她的可能性,她掌有七八分的肯定。
餘下一二分的餘地,便就是她對席況的錯估。
假如她從頭到尾對他的理解都是錯誤的,那輸也輸的不冤。一個人能藏的這麼深,就不是她能駕馭得了了。
她在冰天凍地的寒水中揚起一抹笑,藍洇的湖水,慘白的面容,青絲飄蕩之下,她仿若水中妖鬼,攝人心魂。
這一仗,在她把握住開頭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已經贏了。
席況將她從湖裡拎出來的時候,心裡覺得不是滋味。彷彿原本是為正大光明擺脫她而設的局面,卻因為這個女人擅自行事,變得膠著起來。
她臉頰蒼白似鬼,青絲披散兩側,眼睛緊閉,手腳僵直,身上凍的青紫,更無一絲溫度。若不是心臟還在輕微的跳動,直如死人一般。
饒是如此,他竟還覺得她這副樣子,美的驚心。
如果,就這麼死了——也不錯。不存在欺騙,不存在逃離,不存在俗世的所有問題。而且,她是為他而死的。
然而這一個念頭堪堪閃過,就讓他嗤之以鼻,棄在腦後。
她為誰死,他在乎個什麼勁兒?
不過——
他俯身與她發青的唇瓣相貼,直到和著內力的氣息緩緩渡之,他攬住她的手臂微微收緊。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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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開不過轉瞬。自那日之後,二人彷彿陷入了一個僵局,即便相對談天,也每每以緘默收場。
為此,蘇小杏傷透了腦筋,卻依舊找不出癥結所在。
當時席況一看到她甦醒,便背身離開,不曾多置一詞。她隱隱感覺到他心門的裂縫,但是好像置身海底,視線所對準的位置,經過水的曲折,並不是真正的裂縫所在。
她尋之無路。
“過兩日就是花魁賽。”席況看她悠閒自得,提點了一句。
“可以看熱鬧了。”小杏毫無所覺的剝開橘瓣,兀自嚐了一口,方玉指拈過一瓣喂到他嘴邊,“這個甜。”
他將她指尖含入口中,牙齒輕磨一二下,嚥了橘子道:“你不去?”
她臉上飄了紅雲,噌地收回手,平復表情後回答:“不去。”選花魁,不就是站在臺上孔雀開屏,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