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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仍然有一種按耐不住的想要翻牆離開的衝動。二爺時常消失,我早已習慣,本以為他不消失的時候,一定像我想象的那樣運籌帷幄,那暗衛手下嗷嗷的往屋裡飛。可實際上,二爺在宅院裡大部分的時間不是跟我鬥嘴就是與我過招。
關守玄特別喜歡跟我動手,我根本不會使用柳七身上的武功,他偏生就願意逗弄我,我這人勝負心強,一點都不肯服軟,就算用上指甲和牙齒,在泥地裡滾了一圈又一圈也不肯服輸。二爺軍營出身,古人在攻守招式上的巧妙與武技的紮實,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不得不承認,他即是在和我對打也是在教我,每個傍晚,我都打的大汗淋漓灰頭土臉,然後我們倆人就坐在夕陽下的迴廊裡拿著大木桶開始洗衣服……
有一日我午睡到了快傍晚才醒來,推門卻發現二爺又不在院裡,跑到他屋裡去,桌上只有他熬夜扎的破風箏和半張熟宣,上面寫著:
“蛤蟆,我近日感覺身體不舒服,你去幫我找一趟西市的大夫,把他帶過來吧。”
哈?
寫的莫名其妙的,但又毫無疑問是寫給我的。他還能胎氣不穩了不成?自己每日跑出去,今兒竟然要我去替他尋大夫?就算府內的大夫不可信任,也不至於讓我去西市吧。
我反覆看了兩遍,也沒覺得能有什麼玄機,最終還是丈二摸不著頭腦的揣著匕首,帶上面紗連滾帶爬的繞開侍衛悄悄翻出牆去。雖然說他老跟我強調出來就會有危險,但二爺都這麼給我留紙條了,自然有原因。這確確實實是我第一次走出院子,夜色已經開始深了,一路問著道,我走向了所謂西市。走出好遠才感覺到了都城應有的熱鬧,站在西市街口,看著眼前的車水馬龍人潮湧來嘈雜笑語,我一下子覺得慌了。
媽蛋,我到底是因為什麼才窩在那小破院子裡啊!
燈火流影,笑語晏晏,人流擠著我往前走,挑著擔子賣豌豆黃甜豆花的,擺著攤雕梳子扎風箏的,連那街邊小店的餛飩味兒都撲了我一臉!我忘了駐足,只知道隨著人流往前走去。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市井間的鮮活表情,大方而好奇的女人從我身邊磊落走過,街邊被砍價的賣燈籠大叔一臉為難,調皮的孩子把滿手的糖漿蹭在別人褲腿上,被擠的踉踉蹌蹌的老頭回首嘟囔著。每個人的臉上映著夜市溫暖的燈火,我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我一直都知道我不適合那個死氣沉沉的將軍府,那個只能抬頭看一小片天的宅院兒,但這種感覺從未如此強烈。在這條街上我可以從這頭狂奔到那頭,我可以盡情吃喝笑,我可以摘掉面紗大大咧咧坐在街邊茶攤。在那宅院外的世界,我感覺自己更像以前的自己——沒人能管我,沒人要求我裝,我不必去那些與我生活環境本就不同的女人多廢話,我只要有能力就可以盡情做自己。
有的女人想要得到的是愛情,於是她們得到愛人所以覺得幸福。有的女人想要得到的是平穩地生活,所以她們踏踏實實生活,因此也覺得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可我想要的從來不是這些,當初家境不算好還去出國讀書,沒辦法做混出頭就去做軍醫,這都是我自己對前進方向的選擇。對我來說我自己本身的自由和尊嚴,遠比我作為女人的幸福重要得多,所以我一直不後悔自己二十五六歲孑然一身的選擇,獨自一人在戰場上奔波,或是一個人從國外搬家回到北京,我都覺得這很好。
我再也忍不住想要離開的心情了。一邊問著路,我飛速奔到醫館。今天回去見到二爺就跟他告別,我就走吧!
半個時辰後,我站在府外的牆角邊,狠狠踢了那個男人一腳:“別以為長得帥就衝我賣萌,快點自己爬!”
“女俠……女俠這這牆有點高啊……”那個提著醫廂身材瘦高男人弱弱說道。
“你他媽難不成還想讓老子託著你的屁股一手把你抬上去麼?!你信不信我中指插…你後…穴裡把你頂上去啊!”我又踹了他一腳,滿臉流氓樣的轉了轉匕首:“快點——自己爬!”
這大夫長得是太好了幾分,簡直屬於了正常言情文男主的長相水平。像二爺那樣的堪堪就算有點帥,不過平日裡太猥瑣了,那點帥氣都給磨沒了。十一皇子長得也算是相當不錯,可惜整天陰著臉,又被我揍成那樣,怎麼還能拽的起來啊。而這大夫,長得真是……嘖嘖,抱歉本文的格調,還真沒法形容出的他的好看來——
他費勁兒的放下藥箱,整了整袍子,秀氣的面容卯足了勁,使勁一跳——
大哥,你他媽在逗我……→_→你這連瓦片邊兒都碰不到呢。
我死魚眼看過去。